“你呀。”允熥笑着点了点他的脑袋,又问道:“你这样做确可将骂名推出去,但若是因此惹怒了天方教徒,他们联手大举讨伐你如何应对?就算不大举讨伐,那些天方教的狂信徒潜入你的土地屠戮拂菻移民,也会造成动荡,百姓不安。这如何应对?”
“对付那些天方教的狂信徒,也只能命将士严守边境了,别无他法;但儿子并不担心天方教徒联手大举讨伐。”文坻道:“天方教徒要大举讨伐,总要有一个主心骨,可现下天方教的国家中找不到这样一个主心骨。”
“怎会找不到?奥斯曼国虽从埃及败退,水师损失极大,但仍然是一强国,无其他天方教国家可比肩,怎会无主心骨?”允熥道。
“可是奥斯曼国的国君穆罕魔德一世已经被打死了,他的长子今年才十三岁,坐不稳王位,奥斯曼国必将再陷混乱,如何能够作为主心骨?”文坻奇怪地说道:“此事儿子曾写成奏折派人送至京城,父亲没有收到?”
“父亲并未见到这封奏折。”允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文坻想了想,说道:“莫非是送信的船半路上遭遇风暴沉到了海底?”
“大约是如此了。不过不论为何信件并未送到都不要紧,”允熥十分兴奋的说道:“如此一来,天方教两大国家皆国君战死,多半陷入内乱,大明无忧已!”
“两大国家?除了奥斯曼国,还有哪一国的国君也被打死了?”听到这话,文坻又惊又喜,忙追问道。
“是帖木儿汗国的大汗沙哈鲁。”允熥笑着对他说道:“就在你赶到埃及前后,西北的秦藩出兵攻打帖木儿汗国,不仅将这一国打败,而且打死了沙哈鲁。”
“真是太好了!秦王叔威武!”文坻也高兴的说道。他可是知道,父亲在沙哈鲁消灭帖木儿汗国分裂出的各个势力、重新完成统一后对他十分担心,生怕在大明西垂再次崛起一个强国,威胁秦藩的安全,威胁陆上丝绸之路。特别是沙哈鲁亲眼目睹他父亲带领数十万人马东征大明都失败了,肯定不会再次集结大军与大明大战,这就更加难对付。但现在这个很难对付的人竟然战死了,虽然与他干系不大,他也替父亲感到高兴。
“而且这个沙哈鲁之所以会战死也十分巧合。”允熥笑道:“秦藩出兵后,沙哈鲁认为自己不是秦藩的对手,放弃除都城之外的所有城池,死守都城。尚炳亲自带兵围攻都城,却三个多月都并未攻下,粮草将近,想要退兵。因这一国的都城建在山中,将炮弹再从山上运下十分困难,尚炳于是在退兵前夜下令将炮弹打光。却不想这一夜沙哈鲁恰巧巡视城墙,就被打死了,都城随即乱成一团,第二日一早尚炳撤兵前发觉城内混乱,带兵攻城一举夺下,又审问城中的官员得知了沙哈鲁的死因。”
允熥说完自己又连笑了几声,但文坻却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父亲。”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