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儿见父亲没有写诗填词的意思,有些失望,只能说起另外的话题。但这时一名侍卫走进亭子,先对文垣行了一礼,之后在允熥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听到侍卫的话,允熥怔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巧合,那就让他上来见一见。”
“什么事如此巧合?”侍卫退下的同时,敏儿忙问道。
“你可知晓当初为父填了《浪淘沙·秦皇岛》这首词后,又发生了什么?”允熥回过神来,笑着问道。
“当然知晓。之后海面上漂浮的渔船靠了岸。爹爹允许渔民在亭子附近休息,又给了他一副词卷,几贯钱。”敏儿说道。
“为父说的巧合,就是指这件事。”允熥道。
“这件事?”敏儿不解,下意识回头看刚才进入亭子的侍卫,见到他正领着一个渔民向亭子走来,忽然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说道:“难道是今日又见到了当日赠送词卷的渔民?”
“正是如此。”允熥笑道:“为父适才让侍卫去买海鱼,却不想其中一人就是多年前受赠词卷的渔民。”
“竟然如此巧合?二十多年前受赠过诗卷的渔民竟然还能再见到?”敏儿惊呼道,满脸不敢相信的神情。不仅是他,亭内其他人都一脸不可思议。这也太凑巧了吧,竟然遇上了二十三年前的渔民?众人不由得看向站在一旁的山海卫陪同的官员,让他莫名其妙。
这时渔民走了进来,见到众人就跪下说道:“小人见过贵人们。”
可允熥却眉头一皱,说道:“你二十三年前可见过我?”
“小人见过贵人。当时小人是与父亲一同出海,登岸时贵人因当时正在下雨,所以允许小人与家父一起在亭子里避雨,又送了小人家父一副写着字的纸、十贯宝钞和一贯散钱。因小人再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所以这件事记得很清楚。”渔民忙说道。
允熥皱着的眉头舒缓开来。事情对上了;至于自己为什么记得不是这人,那也很好理解,普通百姓终日操劳,饱经风霜,年少时与中年的样子自然不同。
允熥与他说了几句话,最后问道:“当时我赠送你父亲的那幅词卷,你们怎么处置了?是卖了还是一直留着?”
“贵人,那幅纸我们回去后就卖了,但非常巧合的,去年又回到了我家里。”渔民说道。
“嗯?怎么回事?”允熥好奇的问道。
“贵人,回去后我家就把那幅纸卖了,卖给了邻村的举人老爷,卖了十贯钱。后来不知怎么卖来卖去,到了我们村的一个大户人家手里。去年这个人家犯了事,全家被抄,流放汉洲。我去他们家院子里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又翻到了这幅纸,就拿回了家。”渔民说道。
“这次怎么没有卖了?”允熥道。
“因为这幅纸竟然又到了我们家,我们不敢再卖,就一直放在家里。”渔民回答。
“哈哈,真是巧合。我给你们家的词卷时隔二十多年再次回到你们家,我也时隔二十多年再次见到你们。”允熥笑着说道。
“朕现在告诉你朕的身份,就是当今皇帝陛下,二十多年前是皇太孙。那幅词卷你们家不许再卖。”允熥又道。
“贵人是,是,是,皇帝陛下?”渔民结结巴巴的说道。
“如假包换。”允熥笑道。
“草民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渔民忽然跪下磕头行礼。
“起来吧。”允熥笑道。
“那幅纸,那幅词卷,草民家中一定当做传家宝代代流传。”渔民又道。
“哈哈!”允熥又笑起来。笑完后与他说了几句话,赏赐了一些钱,让他退下了。
“爹爹这次来山海关可值了,”敏儿笑道:“不仅见到了故景,还见到了故人。最后又在故人面前表露身份,怎么,感觉很好吧。”
“确实不错。”允熥笑着回应一句。
“永华,此事你做的不错。”他又侧头夸奖适才将渔民代入亭里的侍卫道。
“臣不敢当官家的夸赞。”这侍卫马上说道。
“有功就应夸奖,有过就应当处罚,如何当不得。”允熥笑道:“不过你现下是太子的侍卫,若是奖赏你,应当文垣来做。”
“就赏赐你绸缎一匹。”文垣说道。
“谢殿下恩典。”侍卫忙对文垣行礼,又对允熥行了一礼。文垣又勉励他几句,让他退下了。
“文垣,永华的夫亲当年为了你的父亲在北边战死,他的祖父又是咱们凤阳人,跟随你的曾祖父南征北战,也是代代忠烈,你尽可以信任重用他。”允熥又对文垣说道。这个侍卫就是陈永华。他被派为文垣的侍卫,文垣随同陛下出游,当然要在一旁护卫。
“儿子知晓了。”文垣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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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昨日写出了一半,但不知道怎么断章,只能今日写完后一起发出。对书友表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