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丛成转过身,对那两个帮忙的男人说:“没你们的事了,出门前把下面的火点上。”他摸出两张银-行卡,“最后的酬劳。”
两人顿在那,惊疑不定,有些不敢接:“蒋总,您真的……”
“走。”蒋丛成神sè凛然,通红的脸庞明显骇人。
那两人什么都不再问,立刻接过卡,匆匆走了。
蒋丛成走到门外看了一眼,一直等到看见他们点了火才进来。
角落里的蒋俞生抹掉眼泪,奔跑到床边,拉住许惟的手,发出啊啊的不明声音。
许惟蜷着身体侧躺在那,脸庞苍白。
蒋丛成走回来,站在三米之外看着他们。他从黑裤子的口袋里摸出一把军刀,往床边走。
蒋俞生转头看见,哭得更凶。他拦在床边,跪下来。
蒋丛成呵呵笑着,嘲讽地说:“养了这么久,还是养不熟,胳膊肘朝外拐,当初真不该让蒋大云那傻子捡你回来,你这样的,应该拿出去卖了,卖去杂技团,直接阉了。”
蒋俞生用力摇头,揪住他裤腿。
许惟撑着手肘坐起来,她脸上布满汗珠,声音微哑,“我陪你死够吧,俞生只是小孩子,你有必要把他困在这里?”
“小孩子?”蒋丛成笑得眼角抽搐,“我这么大,已经养活自己了,他命好,这几年好日子不是我给的?你们一个个都没有心,一个个都要跟我作对。”
楼下的火已经烧起来,烟雾弥漫。
许惟说:“蒋丛成,你真是个疯子。”
“我是疯了!”他发了狂似的,再一次踢开蒋俞生,把许惟压到床上,军刀贴在她xiōng口。
许惟在同一时间摸到被子遮盖住的玻璃杯,没有犹豫地砸到他脑袋上,一连砸两下。
鲜血直流。
蒋丛成手臂一晃,蒋俞生已经爬起来,从侧面用力撞他。
许惟立刻去抢夺蒋丛成手里的刀,纠缠中,蒋丛成一刀扎在她右肩。
蒋俞生吓坏了。
许惟攥着蒋丛成的手,把刀带出来,血往外涌。
外头火烧着,烟雾不断上袭。
这样下去没被烧死,也要被呛死。偏偏蒋丛成硬得很,已经满脸的血,头晕目眩,还非常执着,他力气的确不可低估。
许惟手也被划破。
僵持中,滚滚浓烟充满了屋子
蒋俞生咳嗽起来。
“俞生,先走。”许惟喊着,但蒋俞生听不见。
许惟咬着牙,不再去抢刀,她用尽力气把蒋丛成推到地上。他头上血流得更多,跌坐在地,已经不太清醒,那把刀却还紧握着。
许惟爬起来,赶紧拉着蒋俞生要跑。
小腿突然剧痛。
蒋丛成竟然凭着一口气扑过来,一刀扎在她左腿上。这么一下,蒋丛成总算晕了过去。
蒋俞生立刻扶住许惟。
许惟催促:“快走!”
她一瘸一拐跟蒋俞生出了房门,往下一看,几乎绝望。
以他们这种行动力几乎不可能出去。显然,蒋丛成是真准备死在这儿的。
*
疾驰的车停在楼房门口,钟恒跳下去。
那通电话断掉之前,何砚已经通知消防,但他们到达时,消防还没赶到。
楼里火势不明,看上去不小,这种情况等消防来最保险。
但何砚知道他一定拦不住钟恒。幸好屋外有水池,钟恒兜头倒了桶凉水,直接冲进去。何砚带着几个警员也陆续跟上。钟恒的速度比他们都快,迅速从楼下找到楼上,大喊:“在这!”
钟恒在卫生间发现抱住许惟时,她已经是半昏迷状态。
他手抖得厉害,顾不上检查她伤势,脱下湿t恤把她包住抱在怀里,用最快的速度带她下楼。
蒋俞生和蒋丛成被赶过来的其他警员带出去。
许惟迷迷糊糊,感觉有人紧紧抱着她,他叫她的名字,慌里慌张,丢了魂似的。
她的脸贴紧他光裸的xiōng口,眉头皱了皱,“钟恒,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