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霍寒独自一人回了青鸣寺。
吴教授本来就患了伤风,加上又在地底待了一段时间,病情加重,霍寒给他带了药。
他在陷入沉睡前,握着霍寒的手,“底下这些啊都是国家瑰宝,无价之宝,一定要保护好它们啊。”
霍寒应承,“吴老放心。”
吴老满意地去休息了。
霍寒又到周围巡视了一圈,回来时看温千树正坐在窗边抄写吴教授整理出来的目录,他在她对面拣了一张椅子坐下,安静地看她写字。
说实话,她的字写得不算好看,然而,很独特,无论是笔画线条,或字形走向,都透着鲜明的“温千树”风格,他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温千树抄到一半,桌面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显示周暮山来电,她看了一眼信号框,接通,“哥。”
她没注意到的是,对面男人的深眸瞬间变得漆黑异常。
“有什么事吗?”她熟练地转着笔,“商场的事我不懂,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亏本了也没事,不过,你会亏本吗?”
周暮山有些无奈又想笑,“就不怕我把你的家产都败光?”
温千树提醒,“别忘了你酒店还押在我手上。”
说起酒店,她问,“你和小歌之间到底怎么回事?我告诉你啊,她可不比你以前的那些女朋友……”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周暮山笑,声音温润极了,“放心,我自有分寸。”
两人的性子都不适合聊家长里短,通话只持续了几分钟就结束。
温千树重新拿起笔写字。
快天黑的时候才誊写完一本目录,她捏捏脖子,抬头去看对面,心下讶然,他什么时候离开的,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她很不喜欢他这种不打一声招呼就走的方式。
看看时间,才下午六点多,天黑得这般早,看来应该又有一场大雨即将降临了。
温千树走出千佛塔,天边的乌云层层叠叠,压得很低,树梢却纹丝不动,等她快走到后山的棚屋时,忽然间山风大作,她的黑sè长裙也鼓满了风,仿佛一幅迎风泼洒的水墨画。
这一次,同样的地方,无须她再用“雕虫小技”,门自己从里面打开——
霍寒老远就从窗里看到她走过来。
不等他问,她笑得眼睛清亮,“我过来给你送目录本。”
温千树用复写纸抄了两本,白净的手指上还沾着蓝sè的印迹,霍寒拧开水龙头,凉水砸在她手背上,她轻轻揉搓起来。
刚擦干净手,大雨“哗啦”下了起来,棚屋的屋檐只有巴掌宽,雨水溅湿了她的裙摆。
“你再不让我进去的话,相信不出三分钟我就会浑身湿透。”她往他那边靠了靠,碰到了他的手臂。
霍寒连忙侧身把她让了进去。
他把门掩上,刚转过身,只觉得一阵幽香扑面而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背已经贴上了冰凉的墙。
常年修壁画的缘故,温千树的力度比一般女孩子要大,霍寒一米八七的个头,被她这么一推,竟然“砰”的一声撞到了墙上。
下一秒。
她纤细的胳膊撑在他身侧,气息bī近,霍寒没法躲,也不想躲开,就这样目光笔直地看着她。
温千树轻声喊他名字,“霍寒。”
不给他反应时间,就那样亲了上来。
先是含着他的chún,从chún心到chún角,温柔地吻……密密麻麻地纠缠在一起,亲密得已经不分你我。
“每分钟一百一十下。”
她早已意乱情迷,哪里分得出心神去计算?不过是随便胡诌了一个数字。
“什么?”霍寒的声音哑得不可思议。
“你刚刚亲我时的心跳。”
到底是谁亲的谁?
霍寒有些失笑,她连qiáng词夺理的性子都是他所熟悉的。
刚要说什么,她手指压上他的chún,“听说今晚有雷阵雨。”
温千树笑得像一只得逞的小狐狸,“所以,不要说你不喜欢我了。”
这便是她从今早的那个眼神里读到的全部内容。
霍寒没说话,似乎在隐忍些什么,他的沉默纵容了她的得寸进尺。
她上前一步,整个人严严实实地贴住他身体,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记得之前我问过你一个问题,这些年来,你有没有想过我。”
“那时候,”她的气息在他chún边,“这里说不想。”
她的手按上他心口,“这里也说不想。”
“那么,”她的手继续往下,越过结实的小腹,缓缓覆住某个地方,“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