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下着小雨的清晨,大炮背着一个蛇皮袋,终于开始了离开狗拐子的生涯,他的背后站着大炮娘,还有不善言辞的张雄,在他们两个的身后,还有洪静,八旦,葛丁丁,大块头一席人。
大炮娘帮大炮整理了一下衣服,把他的钱袋子整理了一下,然后摸了摸大炮的脑袋,说道:“既然你都决定了,我也不拦着你,现在的情况来看,你离开是对的。”
大炮点点头,没有多说话,他看着张雄,说道:“照顾好我娘,我回来的时候,如果我娘被欺负了,我一定饶不了你。”
张雄准备反驳,一看到张大炮阴狠的眼神,一句话也没说出口,以前他从来没把张大炮放在眼里过,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大炮的眼神,居然有些害怕。
葛丁丁把大炮拉到一边,说道:“到了城里,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你自己做的计划,我跟四老都支持你,现在洪静和八旦都清醒过来了,所以村里的事情,你就放心吧,我希望你能成为你爹那样的人,但是不管怎么样,你是要活着回来的。”
大炮点点头,说道:“放心,我骨子里流的就是痞子的血,我肯定能回来的,放心好了。”
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大炮第二次离开了狗拐子,他不是一个人,羔子是跟他一起去的,两个人落寞的背影在村道上拉得很长,看起来决绝而孤独,大炮娘一直没有哭,可是大炮转身的那一刻她哭了,她害怕大炮像他爹一样,一离开就是一辈子,可是如今的狗拐子危机四伏,大炮带着钥匙离开,既是保护狗拐子,也是转移矛盾,这是最好的办法。
张雄不是个温暖的人,但是他突然把大炮娘搂进了怀里,问道:“这孩子回不来了,要吧咱再生一个吧,趁你现在还能生。”
啪……
一个猝不及防,张雄的脸上挨了一拳头,这一拳头是三风砸过来的,别看三风现在瘦的都没有人形了,那拳头的力道还真不小,鼻子里的血一下子就喷出来了,然后倒在了地上。
“大炮回不来,老子第一个宰了你信不信?”
三风说完,瘸着腿就离开了,大家也都是懵逼了,这三风跟大炮之间向来不对付,怎么大炮走了,还打抱不平起来。
散了散了,都散了,送大炮的人都走了,在村口的一棵老树下面,只有刘寡妇还站在那里,看着远处大炮的残影,眼泪也是掉了下来,当年就是这样,她在这棵树下送张赖狗两兄弟离开,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大炮也是她的男人,今天她再一次送自己的男人离开,但愿他能回来……
“大炮哥,城里你去过没?”
羔子跟在大炮的后面,他的身上扛了不少东西,零零碎碎的,都压在他的身上,跟西游记里的沙和尚一样。
张大炮大摇大摆走在前面,说道:“那是当然的,想当年我在城里待了半年,好酒好肉好女人,那家伙,你是没见过……”
“炮哥,你可别吹了,你还真以为村里人都不知道,你是被拘留了,公安局把拘留通知书送回来的时候,三风哥可是在村委会用喇叭念的。”
“我靠,这个三风,等老子回来的时候,看我不弄死他,早知道我就不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