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急忙解释道:“黄连长,我到震区是为了寻找两位国际友人,他们在影秀镇捐建了一所希望小学,是很有爱心的慈善人士,现在失去了联系,公司上下都很着急,所以派我去寻找,另外,我也想去那里尽一份力,帮灾民做点什么。”
听到希望小学这几个字,黄连长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但还是硬邦邦的回道:“等哈儿你们坐我的车,丑话说到前头,虽然李团长让我保护你们,但震区形势千变万化,到时候我不一定有时间。”
“没关系的,我们有自保能力。”年代和苏锦异口同声。
“在这里等到起!”黄连长转身离去。
年代看了看苏锦,“你也要去?”
“你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别忘了,我是半个川东人。”苏锦白了他一眼。
“你把后备厢打开,我把千斤顶带上,到时候说不定能起点作用。”在年代前世记忆中,大多数获救者都是从倒塌的楼房下被解救出来的,一个千斤顶能顶的上几个壮汉。
十分钟后,年代和苏锦坐上一辆军用越野吉普,黄连长亲自开车,跟随浩浩荡荡的车队出了兵营,向震区进发。
一开始车队行进的速度很快,一路畅通无阻,但当出了蓉城市区,上了213国道后,速度就降了下来。从蓉城方向赶往文水的私家车数量很多,占用了大量道路。
黄连长气的直按喇叭,大骂道:“你们这些人跟到爪子嘛,只晓得添乱。”
年代和苏锦只能尴尬的把头转向两边,声都不敢吭一下。
好在很快有地方的交警赶来,在他们的指挥下,私家车被限制通行,军方车队呼啸而过。路两边,全是从私家车上下来的人,他们拼命往军车上扔着小纸条,名片。
“领导,我父亲在ws县城东大街,叫刘茂才,你们要是找到他,麻烦你给我来个电话。”
“兵哥哥,我孩子在北水中学,叫康晓迪,名片上有我的联系地址。”
这些人焦急无助,甚至有人泪流满面,他们做梦都想插着翅膀飞回家乡,寻找失联的亲人。可是现实环境如此,他们只能无奈的等待。
一开始暴躁不休的黄连长也不说话了,他的手上现在多了十几个纸条,都是托他寻人报平安的。
“这该死的地震,我日你仙人板板!”这个铁打的汉子只能把满腔怒火发泄到方向盘和油门上。
夜幕降临,车队继续前行,雪亮的灯光照亮了前方道路,带着无数人的嘱托,赶往未知的前方。
车队驶入山区,速度慢了不少。道路状况十分恶劣,左边是万丈悬崖,右边是陡峭的山壁。在车灯的照射下可以清晰的看到路面是有很多碎小的石块,头顶处,依然经常有松动的石块从山上滚下来,如果砸到车上后果不堪设想。有几辆抛锚的车停在路边,车窗被石块砸的粉碎,也不知道车里的人情况如何。
黄连长睁大了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前方道路,不敢有半点疏忽。
幸亏有当地出动的几台铲车在前方开路,车队这才能勉强前行。
“不好!”伴随着黄连长一声惊呼,一块一尺见方的石块从天而降,正落在吉普车前面。
黄连长向右猛打方向盘,好在车速不快,军车的制动性能又好,这才堪堪避过石块。吉普车的右侧车门擦着石壁划出一道火花,发出吱吱的怪声。
年代和苏锦都被吓得不轻,苏锦脸色雪白,嘴唇轻颤,已经说不出话了。年代稍好些,但心脏扑通扑通急跳,半天也没缓过来。他前世对这场灾难的记忆只停留在敬礼男孩、可乐男孩,猪坚强和那个用生命保护孩子的母亲身上,感动过,也流过泪。但这次亲身参与,才体会到真正的艰辛。
这随时都有可能把性命丢掉啊!
“mmp!”黄连长骂了一声,把车停下,一个人跑到后面,将石块推到路边。
劫后重生,车队继续前行,可是没过十分钟,车队再次停下来。
一块足有三米见方的巨石横在马路中央,将道路完全阻隔。
黄连长再次骂骂咧咧的下了车,几分钟后,他跑回来,脸色不善,“路断了,车不能往前开了,我们连队要连夜抄小路过切,你们两个搭车回去嘛,我没得空陪你们。”
“你个龟儿子别瞧不起人,老子已经忍了你一路了。你去震区救灾,老子也不是去玩的,要走快点走,老子不用你管,就是爬,老子也会爬到震区的。”刚才还被吓得半死的苏锦突然爆发,纯正的川味脱口而出,一连串的老子将黄连长噎的半句话都没有了。
双方僵持了老半天,黄连长脸上的肉跳了几跳,一跺脚,“要切就跟到我。”
年代背着背袋,跟在苏锦身后,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山路上。刚才那一幕还让他震撼不已,这位苏大才女还真是个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