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的号码进来,年代嘴角展出一抹坏笑。
干晓现在应该是忧心如焚了吧!
“喂,年先生,我是干晓……”
干晓第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年代打断,“我知道,通山街28号年小高公司,我在办公室等你,给你半个小时时间,我很忙,过时不候。”
电话断了,干晓怔怔的听着嘟嘟响的盲音,一缕怒色覆盖在铁青色的脸上。
在安城还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可是……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干晓将不满压下,向通山街驶去。
昨晚他大半夜接到一个关系非常不错的朋友电话,知道了通山派出所发生的事。
当时他就被吓得睡意全无,一个市高官的怒火不是他能抗衡的了的,即使他是一名成功的商人。
干晓连夜开车赶往事发地点,打了无数个电话,托了无数人情,总算把事情原委搞清楚了。
顾子玉背着他去找年代的麻烦,偏偏遇到了省团委副书记和一个全国抗震英模,惊动了余元。
这件事没人敢替他说话,更别说出头。
在干晓苦苦哀求下,一个在安城官场能量极大的叔父给他指了条明路。一,当务之急封住顾子玉的口,千万不能把他咬出来。二,找到当事人,求得他们的谅解。只有这样,或许才能把损失降到最小。
顾子玉的事情好办,干晓找到过硬的关系给他带了话。许诺只要他把事情自己扛下来,等到余元怒火平息后,干晓会慢慢疏通关系把他捞出来。
干晓忙了一夜总算把这件事情搞定。
可是第二点,干晓就为难了,秦勇不是安城人,那个层面以他的地位够不到,至于黄瓜,他更是不认识。想来想去,只有找到年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忍住,忍住!
一路上,干晓不停用这两个字宽慰自己。
15分钟后,满头大汗的干晓出现在年代的办公室里。
一进屋,干晓就郑重其事向年代鞠了一个躬,“年先生,我是来向你赔礼道歉的,顾子玉这个混蛋背着我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来,我当时听到恨不得掐死那个不懂事的,年先生……”
年代伸手制止了干晓继续说下去,起身将办公室的门锁上,回来后坐在大班皮椅上转了个圈,眼睛盯着干晓上上下下打量个不停。
干晓像犯错的学生一样,垂手站在年代桌前,大气都不敢出。
自己的生死此时捏在此人手里,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等这件事结束,老子再和你算账。
干晓默默的在心里发狠,轻咳了一声后,他再次开口,“年先生,不管怎么说,顾子玉都是我公司的职工,他给您造成的损失由我负责,您说个数,只要我能承受得了的,我保证……”
“我不要钱。”年代突然开口。
“那……”
“这件事我也可以不再追究。”
干晓心中不喜反惧,不知道年代到底打的什么算盘,“那年先生的意思是?”
“一周之内,和龙轻尘离婚,你们二人的共同财产都归她,你的个人债务由你负责。”年代说完,悠悠然靠在大班皮椅上,一晃一晃的,甚是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