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笔紧紧拽在手心,从现在开始,就看他们如何狗咬狗了。
打电话将俪都的工作辞掉,她已经达成目的,以后也不需要再过去。
就在她辞掉工作不到半小时,贺南齐来到了枫园。
彼时,她正望着两只录音笔发呆。
“听说你终于不再去俪都了?”
贺南齐一进门,就从身后圈住了她。
顾槿妍面无表情的侧过头:“这对你来说,难道是什么值得欣喜的事情?”
“当然了,我的女人,去给别人当佣人呼来喝去,这对我来说就是百抓挠心。”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不去了?”
“肯定不会是为了让我好过呗。”
贺南齐捡起她桌上的笔:“不就是为了这个。”
顾槿妍心一惊:“你知道什么?”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该知道的我也知道。”
“别卖关子。”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以为俪都是什么地方?薛定祥能三番两次跟秦正弘约在那里见面,自然是因为那边隐蔽性更好,而如此隐蔽好的会所,却能让你一个服务员一次又一次安装窃听器,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顾槿妍仿佛意识到什么,她不确实的问:“莫非我的行为俪都的经理都知道?”
“当然知道,不然你认为以俪都的名气,一个服务生能随时随地窃听到客人的谈话?”
“所以他们没有拆穿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贺南齐敲了敲她的脑门:“这还没傻透,若非我让他们睁只眼闭只眼,故意无视你的行为,你休想能搜集到任何证据。”
呵。
“我还以为我是靠我自己的能力报了我父母的仇,原来到头来还是承蒙了贺总的庇护。”
“你不必遗憾什么,你父母的仇便是我的仇,南越的死也是他们一手制造,所以,他们也是我们共同的仇人。”
“我父亲九泉之下若听到贺总这句话一定会非常高兴,因为生前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贺总能成为他的姑爷。”
顾槿妍的弦外之音贺南齐不会听不出来,他将她抱紧了一些,闻着她头发散发的沁香,愧疚的说:“对不起,是我没能实现他的愿望。一切都是我的错。”
顾槿妍心如止水。
他将她扳过来,认真的望着她的眼睛说:“如果你愿意,你生日那天我就做顾家的姑爷怎么样?”
这应该是一个比较隆重的承诺,背后许下的是什么,她自然会懂。
没有盛情难却,也没有不知好歹。
她云淡风轻的将话题岔了过去。
“你知道我今天做了一件什么伟大的事?”
“什么事?”
顾槿妍将她在永安集团录下的薛定祥的供词放出来给他听,贺南齐听完后,一脸兴味挑起她的下巴:“好一出一箭双调的离间计,顾槿妍,你现在怎么这么腹黑?”
她不回应他的褒扬。
他便直接给出评断:“也对,你从前就不是什么善茬,只不过现在更坏了而已。”
贺南齐离开后,顾槿妍继续盯着两支录音笔发呆。
现在离手刃仇人只差一步之遥,只要她将这些证据移交给司法人员,凭着为报私仇而罔顾他人性命,设计陷害,下毒,栽赃等一系列罪名,秦正弘后半生怕是要在监狱度过了,而舆论也可以将这些心术不正的人击垮。
可是为什么,她期盼这一天期盼了这么久,却在关键时刻有了不该有的犹豫。
她到底再顾虑什么?
直到第二天,她拨了一个从未拨出过的号码,她的心中才有了答案。
顾槿妍站在天塔山角下,远远看到一个向她飞奔而来的身影,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韩千喜气喘吁吁来到她面前,一见到她便语无伦次的说:“我的天哪,我接到你的电话,我还以为我是没睡醒做梦呢,女侠,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女侠,你让我受宠若惊……”
自那日在俪都要了她的号码后,她试着联系过她几次,都未得到回应。
韩千喜还以为女侠反悔了,今天一接到她的电话,甭提有多高兴了。
“今天有空吗?如果有空,陪我到山上逛逛。”
“有啊,当然有了。”
韩千喜接完电话就毫不犹豫的请假了。
两人徒步上山,顾槿妍冷不丁的问一句:“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和你做朋友吗?”
“难道不是因为我长得可爱吗?”
韩千喜向她扮个鬼脸。
“因为你很像一个人。”
这台词真特么熟悉……
韩千喜无语望天。
她脑海浮现了臆想哥的形象。
看来她还真长了一张大众脸。
她特么到底像谁了?
“你听过惠圆大师么?”
韩千喜正想着臆想哥呢,赫然回过神,摇摇头:“没听过,谁啊?”
“他就在天塔山,据说,这个人会看相,但只看有缘人,如果他觉得跟你有缘,他会把你的前世今生都看出来。”
韩千喜瞳孔扩张:“真的假的?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