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白安说话时看也不看她,一如既往吊儿朗当的模样。
顾槿妍心砰砰跳了两下:试探问:“你怎么知道这个东西贺南齐会需要?”
呵。
对方嘲讽的笑了下:“搞那么大动作,什么无价之宝,神秘礼物,真当别人是傻子猜不出他什么动机?没错,也许别人猜不出,但老子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他贺南齐要不是想干什么,不会张扬到那种程度。”
顾槿妍一时语塞。
盯着那张人皮面具又看了几眼后开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亲手交给他?”
“交给他?我为什么要交给他?”
一脸傲娇不服气。
顾槿妍顿时有些想笑:“好吧,谢了,这份恩情我会记着的。”
蒋白安捻了手里的烟蒂,转过身狠狠剐她一眼:“要你记?你那脑子能记什么!”
到了吃饭的时间,零散的一家人围坐到餐桌旁,贺坤不能喝酒,但几个子女还是端着酒杯逐一向他敬了酒,每个人都说了些祝福的话语,然后坐下吃菜,贺南佑坐在贺南齐对面,兄弟俩几乎同时伸出筷子向一盘鲍鱼鸡煲翅夹去,顾槿妍知道贺南齐夹鲍鱼并不是自己要吃,而是夹给她吃,贺南佑见弟弟也要吃鲍鱼,忙客套的笑笑:“你吃,我来吃这个雪蛤。”
他将一块雪蛤夹进碗里,贺南齐的眉头突然锁到了一起。
贺南佑低头吃雪蛤,并没有看到那一瞬间弟弟看着自己复杂到极致的眼神。
自然,旁人也没人注意。
一顿饭看似吃的风平浪静,但在贺南齐心里,早已掀起轩然大波。
他的思绪回到了养生馆开业的前一晚,顾槿妍将一小包药粉亲手交到他手里,告诉他这个药包的名字叫南天竹粉,正是按他的要求制作而成,不管抹在什么地方,只要人的手碰过之后,就会不可抑制的颤抖,类似帕金森综合症。
南天竹是一种有毒性的植物,会有麻痹人神经的作用,一旦中毒后,多则十天半月,少则三天五天,神经都会有不同程度的痉挛,但因为并无痛感,因此多数也不会引人注意。
他正是将那个药粉浸泡在了封锁匣子的钥匙上,那天他的计划就是想用那张戈壁赤马图吸引敌人去打开匣子,或是触碰钥匙,一旦碰了即会中毒,而开业典礼最后有一个环节是所有宾客离开前,都要在一块大红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此举动就是查看有没有人会有手指关节痉挛的现象,当天他观察了,没有一个人有这种征兆。
而此时此刻,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自家,在这种完全没有料到的情景下,看到他昨天希冀看到的一幕。
他看到了一只因为神经痉挛而微微不可控制的手,虽然就是那么轻微的抖了两下,却还是被他敏锐的发现了。
在夹菜的那一瞬间。
来自他的大哥——贺南佑。
贺南齐一向遇事不惊,但那一刻他的心还是多多少少的陷入了混乱,只是因为太过不可思议。
怎么会呢?
他后来不时的抬眼睨向对面的大哥,这个男人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与他一起长大,他太清楚他的个性,一个软弱无能只想混吃等死的纨绔大少爷,他怎么也无法把他与那个心思手段都缜密到极致的神秘幕后人联系到一起。
如果眼前这个像废物一样的大哥真的是他一直苦苦追查的人,那么他的三观将会迎来一次巨大的洗礼,一个人伪装一年两年甚至十年或许都有可能,但怎么可能隐藏一辈子?
他努力回想贺南佑过往的岁月,真的从未有哪一件事,吸引过别人的注意。
顾槿妍口袋里一直塞着那张人皮面具,却没有机会给贺南齐。
反正也不急于一时,东西揣在她身上,她回家给他也不晚。
生日宴结束后,顾槿妍想回她的养生馆去,今天是开业的第一天,听店里的主管说,生意好的出奇。
但贺南齐似乎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于是委婉的提议:“我可不可以先走?”
“恩先走?为什么?”
贺南齐正与贺南佑坐在客厅里叙话。
顾槿妍诧异的望着他,先走为什么?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我店里忙。”
她耐着性子回答。
“弟妹那个养生馆怎么样?回头我也去体验一下。”
贺南佑言笑晏晏的开口。
贺南齐马上接话:“行啊,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咱兄弟俩也好久没好好的聚聚了,今天我刚好也没什么事,去让槿妍给我们安排一个舒适的疗程,咱边好好聊聊天,边好好放松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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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波罗蜜~~~大家觉得南佑会是那个神秘人么?
阴险的小眼神飘过,我觉得你们又进入了我的谜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