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里没有秦暖的身影，毛毯下，叶缓的手抓了抓手里的东西，之后在秦暖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藏起来。
今天，秦暖没推着叶缓停在喷泉前，而是停在了正玩耍的几个孩童的不远处。
“小孩子是不是很可爱？”就算是不同肤色的小孩子，依旧是可爱的。
尤其那脸上的笑，是单纯无害的。
走到叶缓的面前，秦暖蹲下身，轻声的说道。“就算我们回不去小孩子的时候，但我们还是可以像小孩子一样开开心心的，你说是不是？”
叶缓空洞的眼缓缓地停在秦暖的脸上。
就在秦暖以为他还是一样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他沙哑着嗓子开口。
“他对你好吗？”
他的问话让秦暖微愣，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吗？”
“叶缓，我们都要好好地知道吗？”他幽深冰冷的两个字让秦暖不敢直接回答，只能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
“好吗？”但没听到秦暖的回答，叶缓又问了一遍。
语气里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决。
“好吗？”
“叶缓。”秦暖轻唤着他的名字。
好吗？
对秦暖来说，是好的，可是对上叶缓的眼，她却不敢回答。
“好吗？”秦暖不回答，叶缓又问了一遍。
“好，他对我很好。”对上叶缓的眼，秦暖声音很轻，但语气里却带着坚决的回答。
“真的好吗？”
秦暖刚要出声，叶缓幽深的声音接着问道。“他能为你去死吗？”
那个死字，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狠意。
让秦暖的心微微得一颤。
“能吗？”
“叶缓，我知道……”
“能吗？”
这样的问话，秦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可叶缓却一遍一遍的问着。
他能为你去死吗？
忽略心头的不安，秦暖看着叶缓，语调轻柔的说道。“叶缓，我知道你成了现在这样是他一手造成的，我不想为他开脱，但我也不想你一直这么下去，你知道吗？”
有时候她也唾弃这么认命的自己，但不认命，闹吗？报复吗？
那最后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是否还不如现在？
所以，逃不了，改变不了，她不认命，又能怎么样？
她知道，她什么都没失去，所以能轻易的说出好好地那么讽刺的话，但她亲手杀死了她自己的孩子，她以跳楼反抗过，但最后依然什么都改变不了。
那只剩下好好地。
“叶缓，要好起来知道吗？”不说好起来才有希望，因为也许叶缓的希望是永远也实现不了的。
但她想，依然可以好好地。
叶缓的眼依旧幽深却也空洞的看着，却没给秦暖任何回应。
良久的沉默之后，秦暖推着叶缓往回走。
将叶缓推回病房，秦暖又亲手给叶缓煮了蔬菜粥。
但这一次，叶缓却始终没有张嘴。
就在两人僵持时，林希晔来了。
看到林希晔，叶缓空洞的眼，闪过意味不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