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使臣范文程,见过国公,世子。”范文程先是朝魏国公和世子问了一声好,转而才对旁边的抚宁侯道,“原来抚宁侯也在。”
抚宁侯看了一眼,没有理会。
而坐在上首座位上的魏国公却面露笑容的说道:“范先生来南都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登临魏国公府。”
“是下使的不对,在此向国公和世子表示歉意。”范文程折腰下沉深施一礼。
见状的魏国公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笑着说道:“范先生不要误会,本国公没有怪罪的意思,范先生入座吧!”
说着,虚指了指抚宁侯斜对面的一个空座。
范文程走过去缓缓坐了下来。
这时候抚宁侯开口说道:“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范先生突然来国公府,恐怕不是为了认一认家门这么简单吧!”
一开口,便是夹枪带棒。
“是在下的错,在下早就该来,只是一直都在忙于奔走,才未能成行,这一次过来,除了拜访之外,另一个原因就是向国公赔罪。”范文程一脸惭愧的说。
闻言的魏国公哈哈笑了起来,旋即说道;“范先生客气了,你能来本国公就很高兴,来,尝尝今年的新茶,听说范先生也曾是明人,想必喝的惯大明的茶水。”
奉茶的下人把盛有茶水的茶碗放到了范文程手边的桌子上。
然而,范文程却因为魏国公的话令他难堪,脸上不由自主的显露出几分难看的神色。
“尝尝吧,这么好的茶,在清国未必能喝得到。”抚宁侯毫不客气的继续往范文程身上捅刀子。
这时的范文程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
只听他说道:“南北之大各有不同,南边有许多北边不曾有过的东西,而北面同样有南边没有的一些东西,这一次在下为国公送来了几株难得一见的辽参,还有东珠和鹿茸,抚宁侯要是有需要,回头在下也可以送去一些。”
“不必了,本侯不缺你的这点东西。”抚宁侯丝毫不给范文程面子。
“实在是太可惜了。”范文程摇头叹息了一声。
也不知是抚宁侯错过这些好东西而可惜,还是其它什么。
魏国公笑着说道:“辽参确实是好东西,本国公每年都通过旁人弄到一些辽参存放在国公府,想来范先生送来的辽参一定是顶好的东西。”
“国公要是喜欢,在下可以每年都让人送到国公府上,保证是年份最久的辽参。”范文程说道。
魏国公笑着摆了摆手,他道:“不必这么麻烦,国公府每年也用不了几根辽参,下面的人自己就能备足这些东西。”
“不麻烦,虽说辽参对于南边来说是难得的东西,可是在辽东,每年都会有采参人采集到许多,虽说也算是珍贵,却不比南边。”范文程说道。
“好意我心领了。”魏国公再次拒绝。
范文程面露失望。
两个人都清楚,明面上说的是辽参,实际上说的是两方的关系。
如果大明与大清结盟,以后自然互通有无,辽参等辽东特产也就不算什么了。
而魏国公的拒绝,等于是在拒绝大清与大明结盟。
虽然一个魏国公决定不了大清与大明结盟的事情,但对范文程来说,却也并非是什么好消息。
抚宁侯突然开口问向范文程,道:“本侯听说清国使臣的队伍中有人在夜里死在了虎字旗使臣的院子,范先生作为清国的使臣,敢问到底有没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