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不要缠着我了,不在乎,你就索性不在乎的彻底一点,东清,”我望着他,眼眸里没有一点焦距,“东清,我无法和你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哪怕,哪怕你别的事情都做过,只是没有杀过人,那样也好,可是你连人都杀。”
“真的,真的那么怕我吗?呵呵……”似乎有水雾他眼里若隐若现……
“我害怕啊东清,”我望着他,“我怕的不是你,我怕的是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走入地狱。所以求求你,放过我吧,不要让我亲眼见证那一天,行吗?我会疯的啊!”
“思恩,思恩……”他抱着我,“思恩,别和我怄气,我错了,你原谅。”
后来他像疯了一样抱着我,回到了别墅,把他黑色的风衣外套套在我身上,还有他给我买的帽子,又帮我穿上鞋子,他蹲下身替我系鞋带的时候,好似肩膀颤抖了一下,他说:“你走吧思恩,但是你要穿着鞋子,你要穿着外套,你要带着帽子,你不能让自己难受,你记住我的话好吗?不管到什么时候,你要对自己好,你的可怜不是用来惩罚我的武器,我不在乎的。”
说完这些,他站起身打开门,迅速把我推到了门外,随即房门狠狠的关闭了。
我站在房门外面,风雪很大,后来我躲在别墅的角落里,心脏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爆炸,撕扯的很疼很疼。
大约是五分钟之后,徐东清依旧穿着t恤,疯了一样的从别墅冲出来,其实我们之间只有几米的距离,但是他没有看到我,他疯了一样跑出去,似乎在寻找丢失了的东西。
他离开之后,我才慢吞吞的从墙角走出来,声音空洞,自言自语的说:“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希望你能活的久点。”
离开别墅一段距离之后,看到陈宁宁还在那里,冻得依旧像条狗,她用恶毒的笑容瞧着我,对我说:“他去找你了!但你们不会在一起的,就像今晚一样,你们两个,背对着背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不会再相遇的。”
“实际上你希望他幸福吧?你在告诉我,他朝哪个方向走了,你希望我追上他?”我望着陈宁宁。
“怎么可能!我有那么好心吗?我无比希望你早点死,最好掉下水道里面去。”陈宁宁冷笑着看我,她的脸冻得惨白,笑的充满了嘲讽,眼底里却凄凉一片。
“你可以跟着他,指不定某次他回头,就看到你了。”我笑了一下,身子慢慢的融入了黑暗中,只有脚下的雪花留下了足迹。
在街上走了很久,居然漫无目的的走到了靳封的别墅外面,我穿着徐东清的黑色风衣外套,那外套足足到了我脚踝那么长,我想,我现在肯定很像个女巫吧?带着瘟疫和疾病与痛苦到处散播的女巫。
我站在靳封的别墅外面,抬眼看着别墅里面温暖的灯火。
脑子里出现了一道声音:你可以进去,然后浑浑噩噩的度过余生,或者,你要离开,因为你无法面对所发生过的一切。
我在别墅外面站了半个小时,在半个小时里,雪花居然覆盖住了我的鞋子。
在转身离开的时候,见靳封就站在我身后不远,他的发丝上面覆盖了一层白色的雪花,睫毛上有点湿润,仿佛是那雪花落在睫毛处,融化了。
在我刚刚回头望见他的时候,他眼底里一闪而过凄凉,不过也许是我看错了,因为他顿时冷冷一笑:
“你找死啊?你肚子上的伤口好了吗?你就站在这里,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想进去,你就进去。”
“你是在等着,我跪下来求你,求你收留我?”我嗤笑着望他。
“不必了李思恩,大人有大量,男人不和女人计较,你进去吧,我儿子和女儿在等你。”他也不再看我的眼睛,过来想要拉我的手,可是他的手有些抖。
我茫然的抽回手,他蹙眉看我,半响像是自嘲一般冷笑:“不和我进去?那么,是来和我告别的?真的喜欢他?”
“喜欢又怎么样?”我哼笑了一声。
他眼底里火气在隐藏,最后他才说:“他的路走错了。和你爸一样。”
“你怎么不直接说他没有好下场啊?”莫名,一股鲜血直冲我的头顶,我忽然疯了似得朝他吼,“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你以为谁都能生在一个好的,光明的家庭里面吗?所以从此一路平坦,永远站在巅峰,永远站在离着太阳最近的地方。你不要去批判他,如果他的灵魂安装在你的身体里,他会比你还幸运,比你还让我喜欢,比你……”
随即,我眼前忽然发黑……
“思恩!”靳封的声音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