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疑惑道看着他,道:“樵山府守备王丰年?你不是被朝廷升官了吗,听说你在豫州lianzhan连捷,将红莲反军杀得连连溃散,怎么落到这步田地。”
王丰年苦笑一声道:“当年败于你手,说什么lianzhan连捷,红莲反军一群乌合之众,算不得什么,只可惜我不见容与朝廷,两万大军被我连累身死,如今只能带些残兵逃亡罢了。”
陈诚呵呵笑道:“你现在可是长了能耐,你这一声吼叫,把我的属下吼死一片,说吧,你想怎么死,看在故人的份上,我给你选择的权利。”
王丰年道:“陈寨主莫开玩笑,他们怎么会死,只是昏迷罢了。”
顿了顿,又继续道:
“我这奇术是一位仙人所赐,她给了我一粒仙果,我吃了以后就如此了,只是她让我南下扶保明主,我等也是误入浙州,只想劫点盘缠罢了,还请陈寨主放我等一条生路。”
王丰年还对当年陈诚那个搬运山峰的法术记忆犹新,一生之中,除了攻打黑云寨那次,他从无败绩,再次面对陈诚,他的情感是复杂的,却并无恨意。
这只能说明他已经从那次战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也真正拥有了天下名将的资本,王丰年缺的并不是战法积累,而是心理承受能力。
陈诚沉吟了一下,问道:“哦?你要投奔的明主是何人?”
王丰年在这方面很坦白,直接道:“仙人说云州刺史长子司马帧虽为庶出,却生有异象,昔年,此子诞世,有异香盈室,凤鸣九天,而且他为人宽厚,礼贤下士,爱护百姓,是天命之人。”
陈诚笑道:“王兄,你觉得我人品如何?”
陈诚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让王丰年愣了一下,又马上道:“陈寨主……虽是草莽出身,却从不伤害普通百姓,黑云寨也纪律严明,可见陈寨主的为人是极好的。”
陈诚可以看得出,王丰年的文化不太好,就这么不太明显的夸奖,也让他结结巴巴,想了半天,很是为难才讲出来,逻辑也不太好,可见他的词汇量积累还是有点不够的。
陈诚也没有计较,接着道:“王兄既然觉得我人品还行,我就跟王兄说点心里话。”
“司马帧这个人我也见过,是有些书生义气,但我第一次见他,是他强行去人家家里提亲,人家不允后,他就要放火把人家的家里烧了。”
顿了顿,又道:“此事乃我亲眼所见,请问王兄,这样一个人为人宽厚么,能有爱人之心么。”
王丰年沉默了半晌道:“我自己看看就是了,若不行我再离开。”
作为一个曾经打败过他的人,王丰年是有些佩服陈诚的,也愿意相信陈诚,但是他也是个有主见的人,再说仙人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也不愿只听信陈诚的一面之词。
陈诚见他这么固执只得叹了口气,道:“王兄也是将门世家出身,世代享受朝廷俸禄,到头来却为外姓之人卖命,可惜,可叹。”
王丰年顿时满脸红了,强辩道:“如今我已不见容于朝廷,又能如何?”
陈诚没想到这句话效果这么好,连忙道:“昔年,王莽篡汉,光武奋起,今朝廷不振,还有京外藩王,这浙州不就有景崚郡王么?”
王丰年呆愣了半晌,方苦笑道:“好吧,我就先去景崚郡王处看看,若是不成,陈诚兄就不要说我背负朝廷了。”
陈诚目送王丰年离开后,马上给李信写了一封信,告诉他事情始末。
虽说王丰年这两年攻打红莲反军战无不胜,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望,李信应该不会慢待他,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总之,不能让人才溜到云州去,若是李信不能收服王丰年,陈诚宁愿弄死他,也不能给云州机会。
而陈诚本能地就敌视云州,不是因为司马帧,而是因为昆仑仙境。
修士虽然助益战场,但是他们却大部分不能统军,不能治国,人间的人才才是主导,何况王丰年变得这么厉害。
将这件事情处理完毕后,陈诚心里莫名地畅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