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停的,明天就停了,秋雨还是好看的。
碧桃看了她一眼,撇撇嘴,依旧是意兴阑珊地道:“那我也不喜欢。”
只是见谢小玉的神色不很愉快,想了一下问道:“那些人真的说得很好?大小姐很喜欢听呢。”
谢小玉端起茶杯,边点头边喝了半杯。
碧桃想了想方才听过的话,那些话刚上了脑海,她就摇头甩开了:
“奴婢听不得这掉书袋的东西。”
今年的这些学子,有些本事的,陛下又有新的贤才了。谢小玉难得有谈性,心中如是道。
“小姐都说他们学问好,那就是真的极好吧。”碧桃一贯认为自家小姐最厉害了。
谢小玉的目光再次移向那些学子。
雨是一时不会停的,是以凉棚之下只剩了五个学子并两个书童。
学子中,两个年纪大些,大约三十多岁,已经留了得体的胡须;两个是二十出头已经及冠的人,其中一个脸上还带着西洋传来的眼睛,想是年纪虽不大,但眼神很不济的;还有一个则未及冠,不过看着也是近二十的年纪,生得唇红齿白,眼角还有一点朱砂痣,坐在那儿正听年长的一人说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少年人扑哧一笑,脸上微微泛红,竟像个大姑娘似的。
几个人说了一阵子笑话,忽得其中一个未带眼镜、穿墨绿直裰的人道:“难得这秋雨极美,不如我们联句吧。”
“妙呀!”另一个本在品茗的长者击掌道,“如此方不负这美景。”
“来来来!要是联句,我倒是可以不带这劳什子了。”带眼镜的男子说着摘了眼镜,在后面服侍的书童立刻接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收好。
年纪最小的少年已经起身,对门口抱臂站着的差役道:
“差爷,烦你准备了笔墨来吧。”
差役不敢怠慢,不多时便取了笔墨来。
众人铺好,方才说笑话的老者率先拿了笔,笑道:“我机敏不足列位贤弟,便由我来起句,再誊抄各位贤弟的妙句,何如?”
“好极!孟兄一手好字,弟只怕诗句有辱孟兄笔墨。”
“哪里的话!何兄文思斐然,非我辈能比呢。”
“岂敢岂敢,还是要看他们三个年轻人,我等老朽何以能比?后生可畏呀!”
“二位学兄可折煞晚辈了。”
“过誉了。”
“还是要请学兄指教。”
庭院中的人互相吹捧着,二楼之上,整理完毕的碧桃听说有联句,倒是有了兴致,已经站在谢小玉身侧要听了,岂料诗没听见,几个读书人的酸话倒是听了很多,顿时不耐烦起来,嘟嘴道:
“真是的,还联不联句了?废话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