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见了,就知道是不是诓骗了。”矮个子呵呵一声,从怀中取出了小册子,六寸见方的厚厚册子,托在双手,笑道,“贵人,可否允许在下上前?”
一旁的女官想要阻止,虞嫣不过一摆手,颔首同意。
矮个子走到了身前,将那小册子放在方才她们看首饰的架子上,翻开了第一页,却是一副图画,画得是张银票,画者显然是融合了最近才传到京城的西洋画技,画得细致且逼真,连折叠的褶皱都在。
矮个子翻着,还不忘介绍:“这是恒通票号的银票,有千两的,也有五百两的,共七十九张,合计四万六千五百两银,因为不便都画下,所以只画几张,其余将编号都已经记录。”
“而这几张,是恒通票号账册记录这些银票的页面,抹黑的这些与此事无关,姓甚名谁,家住何处都有记录。贵人此刻立刻去查,也是能查的。”
说着,又翻到了新一页,其上是个宅子的俯瞰图,工笔勾勒,其上标着各种尺寸,其中各个屋子的规格、陈设分页绘制。
能照样起建房子的程度。
“这是京城柳街的一处宅子,二进院子,原主因为父母去世所以扶灵回乡,我们查过并无问题。而这是最新的房契、地契,也都是在衙门备下的。这写的新主与人之关系,贵人看得可清楚?”
虞嫣点点头,宛如和谢小玉一样的面无表情。
“这是角街桃源家的入股文凭,贵人久居京城,应该知道桃源家的名气,两万两,一成的股份,这是在衙门备下的文书,贵人且看吧。”
至于其后,还有各种金银、古董器物,不一而足。
“所有这些统算下来,大约有二十万两银,还是这位内官……多少年的俸银在下算不出,只是若贵人出手阔绰,说这些都是贵人亲赏的话,那便是在下等所查有误了,这次调查费用,在下二位,分文不取。”
二十万两银呀,是很多,谢小玉在旁边听完,如是想着。
谢大小姐小时候对钱没概念,出嫁后对钱不在意,后来各种变故后钱于她而言,没用处了。
但是想来二十万两,应该够她们侯府几年的费用呢。
虞嫣听他说完,反而笑了。
“我竟然不知道那块玉佩如此值钱,”她回头对谢小玉道,“我长到这么大的宫份攒起来,都没有这么多呢。”
庆阳公主一年俸禄依例是一万两。
她说着,抬头看身边的两个女官。
一个虽然是一脸茫然,但心中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立刻跪地不敢言语。
而还站着的那个,脸色苍白地不似人模样。
虞嫣看着她,缓缓道:“月盈姑姑,你可有话要说?”
被叫做月盈的女官,因为虞嫣的话,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贵人,贵人……”她急切想要说什么,虞嫣却扬起手,重重地给了她一巴掌。
“贱人!”
谢小玉还好,碧桃差点儿把眼睛吓出来。
夭寿啦!
庆阳公主亲自打人、骂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