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子退回到了应无为身边,看着他闪过异样纠结的眼神,眼睛眯了起来,低声问道: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应无为听他说话,已经藏起情绪恢复如常,淡淡道:“记得咱们的规矩,客人的事情,我们不当过问。”
说罢,对着虞嫣和谢小玉一拱手:“二位贵人,既然事情已了,在下二人先告辞了。”
说罢,转身就走。
谢小玉这才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出去之后,被掩上的门,心绪到底复杂。
而门外,矮个子拉住应无为,低声问:“你难道不觉得刚才的事情,太奇怪了吗?”
应无为冷漠地甩开他的手:“呵呵,淮阳侯掌军多年,四处杀敌,总会有些军中隐秘的审问之法。侯爷只有这一个女儿,那么她会,很正常的。”
极是正经的回答。
只是他刚说完,就听见屋门开了,一个平静地没丝毫情绪起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喂。”
二人回头看时,谢小玉站在那儿,依旧是那般面无表情,端庄高贵。
应无为没来由地慌了一下,忙垂首恭敬道:
“贵人还有事情?”
谢小玉没说话,屋内门边倒是传来了碧桃小丫头的声音:“我们小姐是想问你们,若是她将来有事相托,也可以来此找你们吗?”
应无为一怔,矮个子却嘿嘿笑道:“若是能为贵人效力,吾等求之不得。”
管她有什么秘密的,为主家多多赚钱才是正经。
谢小玉问清楚了,转身走了,没再看他们一眼。
应无为舒了一口气,也不再理矮个子,而是到二楼进了一个房间,将面罩脱开,换好了衣服,自暗门至环佩楼的后门,离开了。
……
如今已经是十一月,天冷得很,不过应四少爷只穿了件藕色夹袍,虽则袍子的料子做工都是极好的,合他应府四少爷的身份,但又连个围脖斗篷都没有,走在路上冷风一吹,人瑟瑟发抖,显得好可怜的样子。
应府四少爷,不受宠的姨娘养的庶子,在应老爷广泛播种所得的儿子里,最不起眼的那个,是以自然是连下人都不上心的。
转过前面的巷子,听见有人叫他:“少爷,四少爷。”
应无为停住脚步,身子后仰探出个脑袋,就见一个才总角、模样很是憨厚的小厮呼哧带喘地往他这儿跑,跑起来笨手笨脚的,因为看见他高兴,还把自己绊倒了,坐了个屁股蹲儿。
应无为好气又好笑:“笨家伙。”
他的小厮,双陆。
不受重视的主人的小厮,穿得更单薄,冻出来的鼻涕挂在鼻下,索性抬袖子边擦边说:“我要是不笨,也跟不了少爷。”
说这话的时候,倒是伶俐得很,和外表很不相符。
“用帕子擦!”应无为有点儿爱干净,被恶心得够呛,“杜鹃给你做的帕子呢?”
“被人抢了。”双陆笑得没心没肺的,“咱们主仆哪儿留得住东西。”
不但没心没肺,而且还很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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