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说辞是她们在家就对好的,而两个丫头一贯伶俐,口齿清楚,由不得人不信。
谢守山一掀车帘,看向孟良财。
看起来憨厚又老实的孟良财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看起来更可信了。
谢守山也不多怀疑,只好奇问:“这事情有何不好告诉大嫂的?”
“一则是夫人最近忙得很,亲家太太和表小姐要进京了,年下各个庄子、店铺的事情,南边来信,说如今南岸都好了,侯爷年前定是要回来的,是以小姐不忍心搅扰夫人。二则月盈的事情天家一点儿信都没传出来,可见是不想大肆动作,那这事情就报不了官,夫人知道了怕也做不了什么,是以小姐才想自己查的。”红桃解释道。
谢守山点点头,自觉已经清楚了来龙去脉。
若天家处置个贼是没什么可隐瞒,哪年哪月宫里抓不到几个胆大的毛贼?
可若事情偏偏被按下来了,只怕背后的事情并不很简单。想想之前种种,再想想虞嫣的身份,很容易令人联想到那些权势纷争。
那连庆阳公主前段日子的病,都不简单了。
事情的确比他以为的,更大些。
所以贼偷了什么自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个殿下身边吃里扒外的贼。
谢守山明白天家不想让这等污糟事露出,所以秘密处置就好,但是对于两个小女孩儿来说,出现了贼只是可恶,但是被偷的玉佩可就很重要了。
况且谢小玉以往常做这些事情,也是因此,他才觉得这个大侄女儿与他投脾气。
小孩子嘛,总觉得自己能单枪匹马地解决一切事情。
谢守山微沉吟,谢小玉看着他的脸色,又看了碧桃一眼。
碧桃会意,忙道:“六老爷,其实那伙贼周转藏匿的地方已经查到了,只是地方不好,小姐不好去,咱们也没法查。”
谢守山听见这话,立刻问:“哦?哪儿?”
“醉红楼。”红桃道。
谢守山一听这名字,颇有些震惊,旋即眉毛轻扬,笑问:“那地方?玉儿可知道那处有谁家的本钱?”
谢小玉摇摇头。
如果问她京城哪里藏着些非人怪物她知道,这种她是当真不晓得。
“御茶司的夏公公,”谢守山道,“只怕,还有四皇子的。”
谢小玉听说,呼出一口气,不是被吓的,单纯是叹气。
宫中的公公年老是要出宫荣养的,注定无儿无女的人,自然要想以后的着落,所以混到一定地位,在外面秘密投产业赚钱的事儿常有。
宫规是不许,但大多数时候,只要不过分,天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四皇子呀……
堂堂皇子,靠这行当捞钱,真令人瞧不起。
不过事情就是这么巧,她本以为只是淳于风的手下,原来兜兜转转之后,还真与朝争扯上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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