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守山满面淡然地扭头看她,似笑非笑地道:“我,仗势欺人?呵呵。”
话音落时,伸手向身边的家丁,家丁会意,立刻将斧子递过去。谢守山原地抡了两下,用力向前一扔,正砸在了醉红楼的招牌之上。
木头的招牌哪儿撑得住这个?晃悠了两下,直接掉在了地上。
秋娘并楼子里偷看的姐儿们,吓得惊声尖叫,还有几个人跑了出来,躲在秋娘后面,瑟瑟发抖。
而周围看戏的人此时看见了,知道不是玩笑,纷纷退后,再不敢说笑。
“安清这是疯了吧?怎么毫不怜香惜玉?哎呀,我的曼姑!瞧吓得,不行!我得去问问!”方才张罗要下注的仲皙起身就要走。
立刻被周围人拉住安在椅上:“你就安静了吧!这时候出去,只怕他连你都敢砍。”
“也不能由着他胡闹,那是谁的本钱,你难道不知?”
“你都知道的事情,他会不知道?安心来闹,必然是有十成把握,你就看罢。”
……
楼下,砸完招牌的谢守山将斧头扔回给家丁,拿出手帕来擦擦手。
“仗势欺人?你们一群小贼,也配称人?”说罢,又向家丁,“都看着干什么?砸呀!”
“是!”家丁们见主家拿定了主意,再不多犹豫一下,还真个舞着各色武器,冲进了醉红楼。
一时间鸡飞狗跳,哭喊声连天,白日里都该睡觉的人,如今统统跑了出来,哭作一团。
“妈妈,这是怎么了?”
“死人了!死人了!这是要杀人呀!”
秋娘见闹成了这个样子,立刻跪倒在谢守山之前,哀求道:“谢六老爷便是真要抓贼,总也要有个证据,我们如何是贼了?”
谢守山看都不多看一眼:“是不是贼的,砸完就知道了。”
“谢老爷说的这话,奴家不懂,开口闭口贼的,哎哟,英国公府欺负死人了!要砸这个,还是来砸我吧!”秋娘见求不通,索性往地下一坐,张口就要哭喊。
只她还没哭两声,就听见谢守山居高临下,轻轻吐出了一个名字:
“宁鸿陆。”
秋娘听见这个名字,连哭声都怯了。
谢守山笑了:“放心,我也不只砸你这一处,等起了脏抓了贼来,别说你个勾栏院,太虚司老子也要去砸个稀巴烂。”
周围竖着耳朵听的人,到此时算是听明白了。
原来不是风流债,而这个醉红楼,竟然还是个藏贼的地方?
里面还勾连着太虚司?
那这可有趣了。
秋娘咬着唇,半晌才色厉内荏道:“什么红六绿五的!奴家却不懂!”
“有你懂的时候。”谢守山懒怠理会她最后的挣扎,只如是说。
楼上的虞嫣自认为瞧多了热闹,但也是头回遇见这等事,眼睛都亮了,极是兴奋地抚掌道:“我倒是服了谢六,可真厉害!”
正开心时,忽得就听见街上有人厉声斥责道:“谢守山!你这是要反了不成!”
虞嫣听着那声音,一怔。
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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