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囡儿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谢小玉的目光一凛,去看她的伤口。
伤口依旧流着血,但血之中有发丝般的东西流动。
蛊箭,中者会逐渐丧失自我意识,成为下蛊者的傀儡,并将不知疼痛,为之奔走,至死方休。
虽有可解之法,但是中蛊的那段时间,会很痛苦的。
柔兆见状,饶有兴趣地对谢小玉道:“看来谢大小姐知道这是什么呢,真奇怪,你也是普通人,怎么会知道呢?又怎么会一次次地,破坏我们的计划呢?”
她说着,伸出了一只手,一根根地以手指数:“南疆之雨,苍,欧阳茶,黑翎。啧,四次了。”
她放下手。
“我真的好奇,谢大小姐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她说着,再次抬起了弩箭:“谢大小姐,给我解惑吧。”
赵囡儿依旧不明所以,但是谢小玉已经将来拉到身后,回身抱住她,挡住了柔兆的目光。
柔兆笑了:“谢大小姐背对着我,着实是错的呀,我还有一支蛊箭,而这次,可不会再打偏了。”
说着,弩箭已经飞出。
说时迟那时快,赵囡儿忽然惊叫一声,柔兆则看见一道黄色的影子迅雷不及掩耳地窜了出来,手一挥,便将弩箭打掉了。
柔兆怔住,看着在自己与谢小玉之间的黄影,不可思议道:“你是谁?!”
“嗯?”赵囡儿听见那女人对着空气问了这么一句,不觉愣住了。
明明……谁也没有呀!
她说什么呢?
不过那只弩箭为什么会忽然歪了?
还有!姐姐的右眼,又是怎么回事儿?!
边陲长大的赵囡儿,觉得今天看见的一切,都超过自己的理解范围。
柔兆却已经顾不得她这边了,只警惕地看着黄影。
黄影轻蔑地打量了她两番,打了个无聊的呵欠道:“只这等水准吗?被白衣的一次威压就能留下痕迹?”
柔兆吞了下口水,不由自主地去摸自己的脖颈。
那里有一道白色的疤痕,正是那天感受到那股强大力量之后,出现的徽记。
他们魔族的人崇拜绝对的力量,所以当他们臣服或者被某个同族的力量打倒后,身上就会出现那个同族的徽记,除非他们打倒那个同族或者被更大的力量震慑,否则这徽记永远不消。
而那天之后,京城的所有魔族,身上都有了这道白色的徽记。
可问题在于,哪怕他们找遍了残留的古籍,也没有这徽记属于谁的记录。
这是不可能的,哪怕在流转于各个洞天的流浪中,他们遗失了太多经典,可是这么强大的力量,不该在残存的古籍中都没有记载。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柔兆的声音忽得尖利,“你们难道不想要回家吗?”
黄影笑了。
“我们,已经在家中了。”她笑着说,身上衣服的颜色,越发鲜艳,“啊,有机会,该让你看看我在那个白色废物身上留下的徽记,不然现在看你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觉得丢人呀。”
魔族是经不起这种刺激之语的。
柔兆细长的眼睛再次变成了三角形,人也越来越大:“你,瞧不起谁呢?”她尖声道,“那一次,不过是意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