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承平帝心中的结结了许多,叹了口气道:
“退下吧,你的心,朕都知道,朕,也愿意信你。”
“是,陛下万安,臣告退。”谢春山说罢,起身退出了偏殿。
……
谢春山走出了偏殿之后,才发现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残阳如血笼在这巍巍的皇宫之上,肃杀之气陡生。
他的底衣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心中劫后余生的感觉,令他不觉苦笑。
及今日起,只怕有些事情就不同了吧。
自己的政敌颇多,他知道但不在乎,况且有了那些政敌,也更能让承平帝放心。
之前关于自己谋逆的话,时不时就会蹦出来,但承平帝从来不会听信,也不会要他解释,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那些人借着灵龟化桥一事,传出来了的种种流言,的确触动了承平帝的心肠,而信任的碎裂,不过一瞬之间。
但谢春山明白,如果不是所谓“河神现世”,只怕南疆的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就平息。
他想了片刻,叹了口气,迈步往台阶下去。
想不到他一辈子不喜欢的神鬼之说,不愿理会玄门之事,到了今天,反而差点儿因为这等事情丢了命。
荒唐,但不可笑。
刚一走下台阶,就见虞珩从那边过来,看见他之后,一拱手道:
“侯爷。”
谢春山忙敛了心神回礼:“六殿下今日刚刚回宫,如何还没歇息?”
“父皇召唤。”虞珩道。
谢春山明白,大概是为了赵囡儿伤的事情,便点点头:“是,殿下快去吧,陛下如今还在偏殿中。”
虞珩笑了笑:“是,侯爷也不必十分担心令侄女的伤。倒是令千金的事情,侯爷还是留意些吧。”
说罢,再是一礼,拾级而上,往偏殿去了。
“??”谢春山微皱眉,回头看着虞珩的背影,没明白他怎么忽然叮嘱起了谢小玉的事情。
听这话的意思,竟像不是今日才认识的?
谢春山此刻一脑门子浆糊,着实想不明白这位新回宫殿下的意思。
罢了,如今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先回去,看看家里吧。
……
那边厢,谢春山惦记着家里,而这边厢,淮阳侯府早就在听说出事的时候,乱成了一锅粥。
先是传来消息,说是谢小玉的马车遇刺,家丁与车夫都身死。
接着又说谢小玉和赵囡儿没了踪影。
好容易碧桃和花儿被人送回去了,却又说非但赵囡儿受伤了,还和谢小玉一起,被传召入宫了。
赵老太太和翁氏只想着孩子平安就好,不停地念佛,只有赵氏心猛地一沉,怀疑事情不好。
偏偏这时候,又有人来报说:“夫人,刘副将带了名姓欧阳的公子在前面正厅,说是来给表小姐治伤的。”
“嗯?”赵氏彻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