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盯着她看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道:
“你这个屋子,很暖和呀。”
语气仿佛是个顽皮的少年人,全然不符合那冷若冰霜的模样,以及带给谢小玉的强大压力。
“?!”本来是被封住动作的谢小玉,因为这句话,而彻底不想动了。
男子抱着胸,四下转着圈看,仿佛对这个屋子里的任何一样东西,都很感兴趣似的,但那半边脸的表情依旧像是被封住了一样,看不出半分喜悦。
“你与黄影很好?我那徒弟很厉害吧?”他说着,弯下腰让自己的视线与谢小玉的齐平,“可惜,折在个人间界男子的身上。”
谢小玉点点头,忽然发觉自己竟然能动了。
她略一犹豫,到底手指没有离开残玉,而是依旧平和地看着那男子。
男子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脸:“所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信任,如你们这样随时可能背信弃义的普通人呢?”
语气跳脱之余,多了份森冷。
……
虞珩回京之后,府邸倒是现成的,府中一应仆役、侍卫也是齐全。
只不过人人都不熟悉这个命途多舛的六殿下,同样虞珩也不熟悉这些奴仆,如此一来,他更不需要这些人近身服侍,出入行事,只要鼎儿一人在侧便好。
反正六殿下随和得很,但又是殿下,所以说一句他的屋子不许人进,便真的没人敢进。
无人想做第一个试探六殿下底下的出头鸟。
是以这天,虞珩一进入房间,就看见自己的书桌前坐着个大脑袋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应无为支着下巴打瞌睡,见他进来以后揉揉惺忪睡眼,呲着牙笑说:“殿下回来了?”
声音压得很低。
虞珩关上门,再看他时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你这是怎么进来的?”
“翻墙进来的。”应无为缩在书桌里,这屋中也没有个炭火,着实很冷,但不冻不住应四少爷的舌头,“虽然如今正值年下,你们这些达官显贵呀,也不能放松安全嘛,怎么个个家中都门户大开的,让人随意进出呢?英国公府也是,你这也是,这样不行的,京中闹刺客呢。”
他一开口就仿佛没有停止的时候,拉拉杂杂,絮絮叨叨,虞珩也不打断他,只进了里间更衣,出来之后,应四少爷还在就豪门贵族节庆日防火防盗防刺客一事,做着非重要讲话。
虞珩坐到他的对面,笑眯眯地看着他,和哄孩子似的表情。
只应无为还继续说的时候,那边鼎儿端着个炭盆进来,乍一见应无为在屋中,也吓了一跳,手一哆嗦,差点儿把炭盆扣在了地上。
应无为又笑了出来,终于停止了碎碎念。
鼎儿翻了个白眼,将炭盆放好,又掩上门,问道:“四少爷这是要当贼不成?”
应无为嘿嘿笑了一下:“哪儿能呢?我今天来是有事情拜托你家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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