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惜到底年纪小,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神色更是茫然。
谢小嬅沉默了片刻,忽然又道:
“其实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乐得清净,也没什么不好。难道咱们两府上下,还养不起个终身不嫁的姑娘不成?”
谢小惜这才后知后觉,只怕谢小嬅如今说的话,不仅仅是说谢小玉,也是在感慨自身呢。
谢小嬅虽然和她一样,上了族谱,是养在祖母膝下的,但实则是个庶女。
据说二姐姐的生母是四叔房中一个洒扫的丫头,不但和四叔有了首尾,怀孕的事情还被四叔瞒了下来,藏到生二姐姐的时候,家里人才知道。
而那个丫头,是生二姐姐的时候难产没了,祖母压着四婶娘,将二姐姐记在名下,充作嫡女,又不许家中人提就罢了。
也正因为二姐姐的事情,四婶娘不但和四叔从此交恶,对祖母同样是淡淡的。
四叔房里的事情呀……虽然四叔对他们这些小辈挺好的,但谢小惜因为和谢小嬅自幼一起长大,一边觉得祖母护下二姐姐不是错,一边又因为母亲的话,常觉得四婶娘好可怜,因此她着实看不上那位四叔的行为呢。
只是这些话,不当自己说。
而自己的这个二姐姐,也因为那些事情,不止一次表露出不想嫁人的意思。
年纪小小的谢小惜处理不来如此多的事情,忙摆手道:
“罢了罢了,大姐姐的事情,有大伯还有祖母呢,不该咱们想的,不说了吧。”
谢小嬅知道她的意思,淡然一笑,便也丢开了前话,将心思压在心底不提。
……
而那边厢,淮阳侯府的马车慢悠悠地往府中走。
因为许多人的安慰,再有赵囡儿自身的性格,她早就将之前的事情抛在了脑后了,只和谢小玉说道:
“……待回去收拾了,便要回学宫了,下次再看姐姐,可就要等到下个月初一了呢。”
红桃在旁笑道:“也不过才半个月,转眼就过去了,只是表小姐日后在学宫有事情,一定要告诉家里一声,不然小姐不放心的。”
“哦,我知道了。”赵囡儿笑得憨厚。
碧桃也在观察谢小玉的神色,对赵囡儿道:“表小姐,姑娘问你在学宫里,是不是和淳于姑娘特别好?”
赵囡儿点头称是:“我们是邻桌,寝室也是对面而居,她人真的可好了,常常和我玩儿,还经常给我说姐姐的事情,说姐姐长得漂亮,性格还安静之类的。”
谢小玉听着,果然还是前世的那个淳于羽。
前世的淳于风温润如玉谦恭有礼的,而前世的淳于羽则是小家碧玉的可人儿,在京中贵女的圈子里,人缘向来不错。
可谁又能想象到,后来的她,会有那些嗜血、嗜杀、折磨得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行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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