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自然是无稽之谈。”
“你家的马车就在,你还要狡辩?”定国将军一口银牙几乎咬碎,因为儿子失踪而两天没合眼的脸,憔悴又是杀机,显得很可怜。
到底是别人家丢了儿子,谢春山骨子里还是很敦厚的,耐着性子道:
“将军也该想想,若真是我要害令公子,会用自家马车这么愚蠢吗?更遑论文将军,竟然还要搭上自己女儿?”
“哼,怎么知就不是令千金瞒着你干的?”定国将军怒道,“谢大小姐的威名,煞气得很呢。”
听他话语中牵扯了谢小玉,哪怕可怜他丢了儿子的谢春山,都立刻不高兴了,脸一冷道:
“那更不可能了。”
“你凭什么如此说?”
谢春山淡淡一笑:“我家姑娘我是知道的,今天的仇等不到明天去,不然也不会将杨公子,推了个狗啃泥不是?要真是她,那光明正大拆了府上招牌的事情她做得,绑人?也值得她动手?”
“你!”什么狗啃泥?!明明是仰面!定国将军气得差点儿跳了起来,可是这话又不能说。
承平帝差点儿笑喷出来,但是在笑声到了嗓子眼儿的时候,还是被他吞了回去。
他的臣子丢了儿子,丢的那个儿子,如今也是他的兵丁了,这是大事,他不能笑。
是以,承平帝憋了好半天才维持住和气慈爱、英明神武、公正无私的皇帝形象,轻咳道:
“谢卿慎言,如今有人丢了。”
“陛下教训得是,”谢春山恭敬道,“如今重点,还是先将杨公子找出来的好。”
承平帝转而对定国将军道:“杨卿也不必焦急,如今京兆府与五成兵马司都在寻人,待找到人,查明真相后,无论是谁所为,朕定给你一个交待。”
“是,多谢陛下恩典!”定国将军要的就是这句话,这方谢恩后,抹着泪退下。
书房内只剩下了承平帝和谢春山,女官奉了新茶来,承平帝挥手道:“给淮阳侯吧。”
谢春山谢恩接过茶,一饮而尽。
“春山,这事情你怎么看?”承平帝这才语气平和。
“不好说,臣才听京兆尹说,最近学宫之中也有学子失踪,却不知可是一源?”谢春山道。
他本就是将军,如今留在京中是因为承平帝有意更改兵屯制度,正与他商讨细节与可能的影响,所以于公于私,他都不会对京中日常政事上心。
“不单单是这两个,依着京兆尹的卷宗,正月至今,京中有六起青年男子失踪,若加上京郊各县,合起来竟有二十多起。”承平帝点了一下案上的两叠卷宗。
谢春山琢磨一番,开口道:“陛下怀疑,又是有精怪祸世?”
“太虚司没有什么说法。”承平帝道,“倒是你家丫头的那个师兄,好像有什么发现,但他也不肯定,只说还在追查。”
谢春山在内心对太虚司嗤之以鼻,不过对蒙苒还算信任:“臣以为,若真是精怪祸世还好,只怕是外邦敌国假此行事,乱我民心军心。”
承平帝点头:“卿与我想的一样。朕让京兆府查案时注意些,若有人借此行那等怪力乱神之事,一概严惩不贷。暗卫也在私下去查,卿既然也想到了,就也暗中查查吧。”
“是。”谢春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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