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玉点点头,这才将藏在床头的两片残玉取了出来,握在手中之后,终于觉得踏实了很多,人也有了力气。
收起残玉着实是兵行险招,但是面对奚丹朱——如果她的性格没有发生变化的话——那么虽然险,但是好用。
她轻叹一声。
奚丹朱呀奚丹朱,你可别让我失望哟。
而在残玉之中憋闷了好几天的严奴儿,已经迫不及待地从玉佩里钻了出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才对谢小玉道:
“你在怀疑她?她既然不是好人,何必救她?杀了就好。”
谢小玉摇摇头,心中一片澄然:她,我能对付。杀了她,再来的人,我怕是对付不了。
“你呀……为什么不能直接杀了那位?算来算去的,我都替你累。”严奴儿抱怨着,想了想又问,“要不然我去跟着她?看看她到底是去哪儿了。”
谢小玉不愿就淳于风的事情多做解释,只心说:不必,她灵骨觉醒,且要去看的人也不一般,你跟着不好。
严奴儿撇了撇嘴:“那就这么等着?”
嗯,因为有人会跟着她的,谢小玉心中道。
……
奚丹朱出门之后,先去杂耍班子的落脚点转了一圈,杂耍班子的人——尤其是钱黑铁——见她已经大好了,自然开心,而众人说了好久的话后,奚丹朱便先行离开。
没有任何东西跟着她。
尊上所称五千年的灵,她在淮阳侯府这么久,却根本没见过。
她思忖着,人已经走在了一个岔路口,已经确定了没有灵物跟着自己,便钻进了附近一条没人的窄巷里,敲响了其中的一扇门。
门应声而开,可是奇怪的是门口却根本没有人露面
奚丹朱如常迈步走了进来,院门在她身后自动关上,而她也不回头,只走到正屋前,尊敬道:
“尊上。”
“进来吧。”屋内,年轻的声音带着些慵懒。
奚丹朱这才进去。
而盘膝坐在屋内,正画着符咒的淳于风,抬头看向她:“怎么样了?”
“幸不辱命,谢家人对我没有半点儿怀疑。”奚丹朱跪在一旁,恭敬道。
淳于风眉毛一挑:“哦?真的?那你可见到那个灵了?”
“没有,十余天了都没见。尊上,属下甚至怀疑那个灵,并不是谢大小姐所有的。”
“说说。”
“谢大小姐只是普通人,而且不爱说话,但她身边的婢女碧桃,却能知道她想要什么。”
淳于风见过谢小玉的两世里,都没有见过那叫碧桃的小丫头,低吟片刻道:
“从小服侍到大,多有了解,也有可能。”
“但碧桃身上戴着的玉佩,着实不一般。”奚丹朱道,“是受过日月精华的玄门之物,里面还藏着灵武神君的一丝灵气,可以驱邪避凶,遂人心愿。尊上请想,这等神物这世间只怕独此一件,灵武神君号称是谢小玉的师父,却为什么将那样的东西送给了一个奴仆?是以,属下有个大胆的猜测。”
淳于风有了些兴趣,放下笔后侧身看着她,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你说。”
“属下怀疑,碧桃才是灵武神君真正的徒弟,不过是借着谢大小姐的名头掩盖其真正的身份。”奚丹朱聪明的大脑总结这几天的观察,得出了如此结论,“因为碧桃,有通识人心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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