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次进京,落脚点自然选在了太虚司——当然了,太虚司自成立而来,也是头回有这么多真正的玄士。
不过当然啦,虽然都是玄门之人,大家这么多年也是暗中默默合作除魔,但是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并非那么牢不可破。
比如无忧山玄山门的宗主紫玉君,就与欧阳家家主关系非常表面情,具体表现在紫玉君支持的,欧阳家主总要想办法挑刺反对,反之亦然;隐陌山的宗主折风君与彭山宗主桃木君有情感纠纷,所以哪怕胡子一大把了,见了面依旧有些火爆。
再比如林家因为与皇室的关系,所以在其家主这种时候总是显得游离,每次都是默默地来,安静地走。
再比如修家家主已经是病入膏肓,所以这次就是其嫡长子修玄,这些人都是他的长辈,有些话自然不是他能说能管的,所以他就显得很沉默寡言,只听别人说就是了。
而在座包括蒙家家主与彭山宗主,和灵武神君的关系都非常的寻常,只有表面尊敬罢了。
灵武神君从来不在意这些,这几天的会议,他高兴了就来,不高兴就走。
不过今天这次短暂的会议,恰好介于灵武神君高兴与不高兴之间,于是灵武神君人到场了,但神色显然并不好,别人说话的时候他要时不时冷哼,别人问他什么的时候,他也是不太爱搭理的态度。
“神君的那个徒弟,就是淮阳侯家的大小姐,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能驾驭那样的灵物?”欧阳家主恭敬地问。
“呵呵,普通小丫头,胡闹而已,有什么来历。”灵武神君打了个呵欠说。
“淮阳侯一贯对我玄门不屑一顾,又怎么能斩杀妖物?可是神君对他有所点化?”桃木君态度尊重。
“呵呵,普通武夫,碰巧而已,有什么点化。”灵武神君捏着鼻子说。
“神君那天救下的人,究竟是哪门哪宗出身?听本座门下弟子说,他能一剑劈开洞天。”紫玉君非常和气。
“呵呵,普通小子,巧合而已,有什么出身。”灵武神君掏着耳朵说。
蒙氏家主是个暴脾气,虽然亲子在灵武神君门下,但一贯与他不睦,此时忍不可忍,跳起来说道:“神君,且不说那藏头缩尾的小子手中的,乃是上古神兵,你那女徒弟操控的可是有七千年灵力的怨灵!若不加以约束,一旦失控,岂不是要毁天灭地?非常时候,还请神君自重。”
灵武神君眼皮都不太多抬一下,冷笑一声道:“毁天灭地?这次若不是我那小徒弟,怕才是要血染朔都城了吧?现在平安了你却和我说这个?蒙乌小子,几年没见,你竟然这等厚颜了?”
蒙氏家主顿时大怒,折风君忙出来当和事佬,口中道:“神君,蒙乌兄也不过是担忧而已……”
“担忧?”灵武神君打断他,“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你们各家各宗与妖邪对战,历代皆有折损,才至于如今玄门凋敝式微,骗子横行。你们苦无出头之日,不能恢复昔日荣光,不能建功业于庙堂,偏偏今天一个没灵骨的小丫头做了这等大事,抢了风头,所以你们自然不满。对吗?”
这话,说得在座的人脸色都有些变了,一时间都是沉默。
“你们这些做了一派宗师的,果然就不如做小孩子的时候可爱了,”灵武神君起身,扫向在座的诸人道,“与其盯着我那小徒儿一家,盯着个仗义出手的普通人,不如先想想,那些魔物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是为了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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