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厚的血腥味在天牢里散发着,弥漫着,那一抹抹令人作呕的猩红是这冰冷的牢房之中罪恶的源化。
那暴徒眼睁睁看着除了他之外的暴徒一个个死在夏斌的侍卫的长剑斩杀之下,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喉咙里咕咚地滚了一口口水,同时也庆幸着自己的决定。
“好了,这下总算是干净了。”夏斌笑了笑,对于十几条性命如同牛羊一般被宰杀的画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他猎鹰一般的眸子转了一圈之后又盯上了那仅剩的一个暴徒,一步步走近他,嘴边带着一抹古怪的笑意。
“大......大皇子......”那个暴徒忽然就有些害怕起来,奈何他仍旧被绑在柱子上,一动也不能动,只能靠着无尽的挣扎来表达自己的惧怕,“您......您这是要做什么,您不是答应过只要谁说出真相就能活下去吗!”
夏斌走到了他的面前,从袖袋之中掏出了一把精美雕刻镶玉石的短刀,拔开刀鞘,那锋利的刀刃在地牢火把 红光照耀之下更加令人头皮一阵发麻。
“本皇子是说过,也从不反悔,可是......死人才是最懂得闭嘴的不是么?”
只听见噗的一声,那短刀瞬间就没入了最后的暴徒的腹腔之中,随着他瞪得快要爆出的眼珠渐渐失去了生者的光泽,夏斌将短刀抽出来丢给身后的侍卫,响起了一阵畅快的笑声。
“收拾一下,做得干净一些。”
慈恩山庄的御用书房之中,明圣帝靠着藤椅,手里抱着一盆加了冰块的瓷盆,丝丝凉意从里头往外冒,明圣帝的双手已经被冰块的凉意贴得冷人,可他却依旧不肯放下,心里头的那阵焦虑无法释放,整个人也有些神神叨叨起来。
“皇上,皇长子殿下来了!”
小夏子在门前唤了一声,福下身子禀报着。
“快传!”
明圣帝坐正了身子,手里的瓷盆也放了下来,理了理衣襟便见到夏斌大步走进屋子里,恭敬地掀起钱袍跪地对着明圣帝拜身。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明圣帝摆摆手,身子往前倾了倾,迫不及待地问道,“朕交代你办的事情办得如何?可查出来路上伏击朕的那些反贼是什么人了?”
在经过了伏击的惊吓之后,明圣帝到慈恩山庄已经两日吃不安稳睡不安稳,夜里也总是梦到金莱王来向他索命,他能清晰地看见自己当年逼宫为王的种种画面,再然后又跳转到自己被千万只利箭穿身的场面,半夜总是惊叫着醒来。
见明圣帝急迫的神情,夏斌双手并在一起举至头顶,似乎是刻意停顿了一会儿,弱声道:“回父皇,儿臣查清楚了......那些歹人只是这附近的山贼,看到皇室的车队走过心生敛财害命的意图,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夏斌低着头,语气也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
明圣帝原本带着期待的神情瞬间就冷了下来,他大手在御桌上重重一拍,呵斥道:“怎么,你以为朕老了,很好糊弄是不是?那些暴徒出招狠辣训练有素,口中更是叫嚣着要杀尽皇族之人,你却告诉朕只是一般的山贼?”
明圣帝只觉心口的淤堵瞬间让他暴躁起来,这些个皇子都当他老了,再不中用了吗?当着他的面,也敢说出这样可笑的话?
越想越气,抄起桌上的瓷盆就朝着夏斌砸了过去,那瓷盆沉重,擦过夏斌的额头就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将里头的冰块撒得到处都是。
“父皇息怒!儿臣不是有意要隐瞒您的!”
夏斌作势吓的趴在地上,语气也微微发颤起来,俨然是一幅被明圣帝的龙威震慑的模样。
“儿臣实在是......实在是不敢说啊......”
他吞吞吐吐的模样更让明圣帝对事情的真相想要迫不及待地知晓,只听明圣帝哼了一声,又拍向御桌大声道:“有什么不敢说的,朕在这里,难不成还有谁敢逼你闭口不成?”
夏斌趴在地上抬头看了看明圣帝,一番话堵在喉咙里又不好开口,在明圣帝炙直的目光之下,才张了张嘴慢慢说道:“儿臣原本是奉父皇之命审讯那些活捉的暴徒,但那些人的嘴巴比骨头还硬,怎么也撬不开!且口中还不断地辱骂父皇,说......说父皇您......”
他吞了口口水,弱弱接着道:“说父皇您是昏君......要代天除之......”
“放肆!!!”
明圣帝听到这一句话瞬间就暴怒起来,大袖在御桌上一扫,奏折砚台噼噼啪啪地落了一地,脸上更是青筋暴起,泛着嗜血的杀意,俨然要看到皇长子的心底!
“父皇息怒......不是儿臣说的啊!是那些暴徒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