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半,她手掌突然被人握住,回头,就见夏子衿已经脱了外边的衣裳,正含笑望着他,馨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顺带将房门带上。
夏子衿诧异的看着他,手掌就被他拉着贴在自己身上,“子衿,为夫只是头发和脸颊被打湿了,你摸摸看,身上可是干的,你便不用找了。”
夏子衿羞红的脸这才恢复,手掌在他身上摸了两下,就觉着的确是暖和的,当即关上柜门,手指在他胸口戳了戳,“你去哪儿了,这般晚才回来,竟是半点儿也不怕我担心吗?”
瞧她扁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子,夏盛卿不禁笑起来,反握住她的手掌,“为夫去买了些东西,喏,这个给你。”
他变戏法似的张开手心,上边就放着个琉璃玉瓶,小小的,能清楚的看着里边绯色的液体,夏子衿一怔,随后将瓶塞打开,凑到鼻子闻了闻,一股子极重又极浅的香味就涌进她鼻尖,她琢磨半天,也没琢磨出来这具体是什么香,只觉得好像有点像梨花,又有点像桃花,细闻之下还有点梅花的味道,好似一年四季的花香都被塞进这瓶子了,心里不由生出喜悦来,“这是什么东西?”
夏盛卿跟着笑起来,“这东西唤做香瓶,是香秀阁的新品,今日恰好看到,便替你买来了。”
夏子衿瞧着这琉璃瓶做成白鹤模样,下边又坠着翡翠珠子打成的流苏,瞧着就是个通透的,倒是比香囊好看多,当即夏子衿就笑起来,“夫君一番好意,我当要妥善保管。”
说话间,她就扯下腰间的香囊,将之替换上去。
夏盛卿瞧着她这样,眼底悄然滋生出些许愧疚来。夏子衿转头的空挡,他已经掩去这些愧疚。
隔了几日,夏子衿就收到沈栎的回信,倒是没有责怪,只是叫她多加小心,并告知她,她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
夏子衿稍稍放心了些,继而叫真文传信给真武,让他带着人留在那儿继续帮衬真武。
随后她就将信件扔进燃着炭火的铜盆里,瞧着它烧成灰烬,转头捧着白粥安心的喝着,等着一碗粥见了底,夏子衿才起身叫馨儿去吩咐府里的车夫备好马车。
夏子衿双手插在暖手袋子里,系着上次从荣遇手里边要过来的银狐袄子改成的披风,踩着脚蹬上车。这几日的雪下的不断,好在并不是连着下,下半日停半日的,倒是没发生什么灾情。
因着下雪的缘故,路面结了一层薄薄的碎冰,打滑的厉害,马车一路都是慢腾腾的,好不容易倒了宫门口,夏子衿都快睡着了,还是馨儿碰了碰她的手背,她才醒过来,撩起帘子,由馨儿扶着她下马车。
外头还在飘雪,整个天空瞧着是白色的,地面也是白色,天和地像是被这一片白连接在了一起,又是不见阳光,于是就显得灰蒙蒙的,一抹阴郁的感觉瞬间对着夏子衿迎面扑来。
馨儿见她发愣,撑着六十四节骨伞站在她旁边,替她挡掉落下来的雪花,小声的叫了她两句,“公主……”
夏子衿回过神,对上她担忧的眼神,安抚性的笑笑,“走吧。”
明圣帝正与月静安坐在一处吃炖老鸭汤,就听着大太监禀报,说是明珠公主求见,当即来了兴致,忙叫人将她请进来,吩咐宫婢添双碗筷。
夏子衿冲着前来说话的大太监略一点头就走了进去,低着头拜见,缓缓抬手才看见月静安,手指一下子掐紧袖边,再度行礼。月静安透过珠帘都能看到她不情愿的面孔,心中冷笑,“皇上 臣妾瞧着明珠公主脸都冻红了,不如叫宫人乘一碗汤给她御御寒。”
明圣帝刚刚叫人添置碗筷,明显是准备叫夏子衿同他一起享用这汤,她不如先开口,卖个面子给明圣帝。果不其然,明圣帝望着她的表情立时温和下来。
夏子衿见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就觉得恶心,全程都盯着她,生怕她的手指碰到自己的碗,生怕她指甲上涂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趁着这时候在她碗里下毒,回头给她毒死了可就糟糕了。
确定她并没有经手这碗汤,全程都是大太监一个人弄,夏子衿才放心,捧着汤碗给明圣帝谢恩,神情惶恐,“父皇,这公公是服侍您一人的,儿臣实在是……”
这大太监向来是明圣帝的专属奴才,一生只服侍他一人,此刻突然为她盛汤,光是想,她都觉着诧异。
明圣帝带着怀疑试探的目光瞬间落到她身上,直盯的她后背上的汗都渗出来才挪开,虎目就多了些许赞赏,开口叫她起来。月静安在一旁看着,舀着汤喝了一口,眼底满是杀意。
夏子衿顺着明圣帝的话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喝了一口汤,身子跟着暖和起来。明圣帝笑呵呵的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