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甜蜜犹如蜂蜜一样漫进她的心底。荣遇瞧着她一会儿傻笑,不由多看她一眼。夏子衿很快就回过神来,“虽说你不怕污蔑,但你是本宫的人,说不得此事还是冲着我来的,只是连累了你。既然你说不是你做的,本宫自然是信的,明日那匕首就会被送回来,你好生收着。”
不管对方想要做什么,只要匕首是假的,就牵扯不到荣遇身上。荣遇点头出去,脸色就阴沉下来,他这匕首向来都是贴身保存,若不是自己人,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拿走,也就是说,他身边出了内奸。
荣遇袖子里的拳头攥的死死的,青筋暴起,舔了舔唇角,加快脚步回了屋子。
大理寺卿一心想要讨好夏子衿,第二日一大早就屁颠屁颠的捧着匣子过来,一直盯着他动作的林润玉缓缓翘起唇角,派人去给泰利尔送信。不错,这件事情的确是他做的。
西狄每回大着胆子攻打大莱,都是物资不够,以往明圣帝在时,都是给些粮草打发了事,并非明圣帝软弱,而是明圣帝对武将疑心重,不愿意旁人掌握太多兵权,以至于将领不时更换,相互配合薄弱,面对西狄的铁骑这才被打的没有还手之力。这回西狄却是被荣遇逼退,西狄使团相当于俘虏被带到大莱,泰利尔心里边怨恨的很。
就在这个时候,林润玉联系了他,给了他这个建议,泰利尔虽然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对方的提议的确是十分诱人,他西狄使者在大莱死了,大莱皇帝说什么都要补偿一笔银钱。只是他舍不得自己的下属,才选了个仆人。
林润玉知道死的只是个仆人的时候就骂了一句妇人之仁,但木已成舟,他只能按照原计划进行。这仆人的身份虽说是轻了点,但是在大莱被杀,绝对是赤裸裸的打西狄的脸,一样有不少的收获。
现在大理寺卿这么急匆匆的去见夏子衿,林润玉就是不用猜也知道真相,冷笑一声,手掌探进袖子,取出一把与荣遇的匕首一模一样的来,这匕首是他昨晚就安排人换出来的,为了做那个赝品,他可没少废功夫。
站在他身旁的黑衣女子眉头轻拧,有心劝说,但考虑到自己的身份,还是没有张嘴。林润玉一心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中,自然没有发现她的怪异,
荣遇接到匕首的时候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异样,但是不知为何,他心中还是隐约觉得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一样。果然,他的预感并没有出错。
第二天一大早,泰利尔就带着人进宫,说他已经查到那匕首是荣遇的。大理寺卿在将匕首送来之前就按着夏子衿的吩咐打造了一把赝品,此刻立刻拿出来,夏天勤压根就没有细瞧,就将匕首扔给站在下面的荣遇。
荣遇浑身一颤,舔了舔唇角,眼神轻蔑的看向泰利尔,“王子,你在本世子手中一再战败,心中郁结,本世子能够理解,但你不能这般诬陷本世子。”
“这匕首虽然与本世子的相似,但是并非真品。”荣遇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侍卫捧着匣子上来,“这匣子里才是本世子的弯月匕首。”
他不顾泰利尔铁青的脸色,压根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而对着夏天勤恭敬开口,“九千岁,他这是污蔑,本世子行的端,坐的正,断不能接受他这样的污蔑,还请九千岁明查,还本世子一个清白。”
昨晚接到林润玉秘密传信的御史大夫悄悄看了眼面前的局势,捏着匕首的手掌全是汗,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心慌不已,生怕惹怒了夏盛卿被当殿处死。但他的身家性命都在林润玉手上,御史大夫嘴巴里泛苦,暗自后悔自己当初不该收了那笔银子。
以至于,现在把柄落到林润玉手里,不得不替他做事。但是若不收下那笔银子,他的儿子就没命了。御史大夫眼神幽暗,半晌,还是站出来,顶着夏天勤的威压,恭敬的请奏,“皇上,臣有本启奏。”
新帝悄悄看了夏天勤一眼,见他冲自己微微点头,舒了口气,“奏!”
御史大夫临说话瞄了眼夏天勤,视线在林润玉身上掠过,就带了点儿愧疚。不等荣遇细想,他就已经双膝跪地,“在此之前,还请皇上暂且饶恕下官私自查看罪证的罪名。”
“胡闹!御史大夫,你可知你做下事情是死罪?”夏天勤看他颤颤巍巍的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太阳穴突突的跳起来,不自觉的皱眉,单手按着自己的脑袋,声色俱厉。
森寒的杀意犹如利箭笔直的射向御史大夫,御史大夫一早就知道自己的下场,此刻还是忍不住面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