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记耳光狠狠的落到她脸上,馨儿对着她怒目而视,语气里含着满满的不悦,“若是再敢对长公主不敬,当心你的牙齿!”
夫人捂着脸,愤愤不平的看向屏风,视线似乎要戳破屏风透到夏子衿身上,但是她却没敢继续叫嚷,就连说话都是不敢。她身旁的两个孩子更是吓的发抖,紧紧拉着她的衣袖,想哭又不敢哭。
“馨儿,不要吓着孩子。”夏子衿揉了揉眉心 ,“夫人,你若是当真想要为夫君申冤,应当去衙门报官,而不是在这儿大吵大闹,污蔑荣世子,你可知,没有实际证据,光凭你这样胡说八道,本宫就可以治你的罪?若是夫人想知道是什么人害了何大人,不如去问问挑唆你到本宫这儿来闹事的人。”
夫人身子一颤,面对夏子衿的压迫和刚刚那一巴掌,她不由的清醒许多,回想一遍自己的行为,面上就露出惶恐来。馨儿看到她的表情,不动声色的冲夏子衿点了点头。
夏子衿就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起到了效果,打一棒子之后就是给一颗甜枣,“馨儿,吩咐人带夫人和孩子去本宫在城东郊的宅子里去住着。”
“长公主……”夫人惊疑不定的看着她,手掌搂住一双儿女。
夏子衿听着她似是没有说完嘴巴里的话,却突然止住不说,多少猜到一些,宽慰她,“夫人不用担心,本宫只是担心背后挑唆的人见目的没有达到,会恼羞成怒,对夫人出手。本宫虽是不在意你的生死,但稚子何辜?只希望夫人回去后仔细想想自己到底该做什么。”
一番话说的大理寺卿的夫人面目通红,羞愤欲死。的确,她冷静下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竟然对着夏子衿大吼大叫,这么直愣愣的闯进来,要是夏子衿以自己谋害她的名头就地处置了她,都没人敢有半句异议。
她夫君已死,可没有人会为她讨回公道。就算有,也挑不出夏子衿的错处,毕竟是她不敬在先。想清楚之后,她就连忙谢恩,拉着儿女离开。等她迈出屋子,夏子衿强撑的气势一下子就如同皮球一样泄下去,整个人靠在床柱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犹如溺死的鱼。
真文很快带着消息回来,明明白白的告诉夏子衿是林王府派人做的手脚。夏子衿舔了舔干裂的唇瓣,接过馨儿递来的温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待嗓子里的撕裂感降下去一些才道:“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林王府里传出来的流言吗?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想必是林润玉了。以林王微小谨慎的性子,能够做事不留痕迹,一定会将尾巴消除的干干净净,唯有林润玉喜欢玩这样的把戏。
朝堂上,夏天勤同样是烦躁不已,看着站在底下喋喋不休的泰利尔,他恨不得和夏盛卿上次一样,上前一脚踹飞他。偏偏底下那群朝臣半点都不知道国家荣辱这种事,一点都不怕在西狄面前丢人,竟然当着泰利尔的面指责荣遇是杀人凶手,要求他严惩荣遇。
夏天勤目光在诸位老臣身上扫过,眼底满是失望。大莱的江山若是再让这些个温饱思yín 欲的臣子辅佐,恐怕强盛不了多久了。坐在他旁边的精武侯察觉到他身上不断散发出来的寒气和失望,幽幽的叹了口气。
泰利尔见夏天勤一直不说话,终于忍不住,朗声道:“九千岁,你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包庇凶手吗?原来大莱就是这样查案的吗?”
话语里满满的鄙夷,夏天勤咬紧腮帮子才克制自己不爆粗口,挤出一丝冷笑来,“王子说笑了,朝廷查案自然按照程序来,外头的传言不管是怎么回事,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本王都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当然,王子要是查出什么证据,确定荣世子就是杀人凶手,大可拿出来。本王也不会包庇他。”
“那匕首……”泰利尔张嘴就道。
“本王先前已经问过荣世子,的确,凶案现场的匕首才是真的,但是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匕首已经丢了,而他身边的那把是个赝品,既然对方能够从他手中悄无声息的盗走匕首,那么想要嫁祸他,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夏天勤一早就和荣遇打好草稿,不过这话也算不得假,荣遇的匕首的的确确是被人偷了,只不过他手上那把不是对方做的赝品就是了。但是人的确不是他杀的,因而夏天勤说这话毫无压力。
泰利尔气的跺脚,站在前边的礼部尚书当即站出来,“王爷,此言差矣,这都是荣世子的一面之词,王爷怎可尽信?”
“若是他杀了人,想要逃脱罪责,只要不承认那匕首是他的便是了,何必如此麻烦?”夏天勤见他这样不识好歹,当着泰利尔的面冲自己发难,语气顿时严厉下来,“好了 此事本王已经派人去查了,若是荣世子当真敢蒙骗本王,本王定然叫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