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中作乐,估计说的就是她二人了。
匈奴这个时候出兵,很明显是十分不正常的。可足足等了五天,都不见林王有任何反应,而这个时候,精武侯终于到达边境与匈奴对上。
按照道理,匈奴先前上国书要求大莱割让城池,口气大的几乎要攻下大莱一样,这次应当是全力以赴才对。可偏偏荣遇率兵过去之后,对方主帅突然下令撤兵。
实在是奇怪的很,精武侯原以为对方只是唬一唬人,看到他们大军支援过来,就心生怯意,所以选择退兵。既然对方已经退兵,他们就没必要死守在这儿。
待了两日过后,精武侯就下令班师回朝,然而没想到大军刚刚整顿好,那群兔崽子竟然又打上门了,如此反复几次,精武侯顿时明白对方压根没有退兵的打算,分明是拿他开涮。
精武侯气急,再不提回去的事情,一想到匈奴如此猖狂,直接改变作战方案,由荣遇带领小队人马暗中伏击,而他在旁带兵配合。
匈奴这一奇怪的举动自然没有是传回京城。夏盛卿翻看完奏折,眯着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兵部尚书,视线在众臣身上一一掠过,“你们觉得匈奴为何要如此?”
夏子衿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眼底浮现出厉色,还能有什么,恐怕匈奴一开始就不是奔着大莱物资来的,他们这种行为倒像是故意吸引大莱的兵力,实在是该死,可惜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可这其中,只怕少不了林王的手笔,她下意识的看向站在臣子里的林王,可惜林王这会儿低着头,瞧着恭敬,她倒是找不出不妥当来。
在她打量林王的时候,林王就察觉到了,一直硬撑着身子由着她看,直到她挪开视线,林王才舒了口气,暗自捏紧拳头。
只要这个时候夏子衿不动他,过两天,等大军压城……
林王浑浊的眼里掠过一抹精光,略带得意的想。夏子衿并不知道他的想法,要是知道,定然会觉得奇怪。毕竟他手里头没有兵符。
“王爷,长公主,老臣以为此事是匈奴的障眼法,匈奴人生性贪婪狡诈,现在一边战一边游走,明显是在洗耍我大莱,看样子像是牵制什么……”不怪这老臣能够猜出来,只怕匈奴这举动太明显,“老臣担心他们是故意磨着侯爷和世子的性子,好叫他们冲动之下做出错误的决策。”
也不是没有可能,夏子衿鼓了鼓掌,“傅大人言之有理,可大人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这样的打法是十分耗费物资的,虽然大莱经历了两场战事,导致许多地方都遭了殃,但远比匈奴富庶,这样的打法,他们岂不是找死?”
先前发言的老臣立刻闭上嘴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脸皮涨红,结结巴巴的,最终只能叹了口气,“长公主说的是,是微臣思虑不周了。”
“不,傅大人,你的想法很好。”夏子衿灵光一闪,眸子亮堂起来,“只是得换一个方向,比如,是什么人暗中给匈奴提供物资。”
听她这么一说,傅大人一时半会儿还没有转过弯来,反应过来后,登时瞪大眼睛,“长公主的意思是,有人暗中给匈奴提供军饷?可到底是什么人会如此做?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就算是匈奴得了军饷,想要打赢大莱也是不可能的,最多是些许零布匹银子的事情,可若是说攻下城池,就算匈奴有这个能力,他们也不会如此。
匈奴人极其自负,称自己是草原的雄鹰,又怎么会愿意困守在城中,最重要的是他们攻占下来也扛不住大莱的大军。
“是啊!本宫也十分奇怪这一点,可谓是百思不得其解。”夏子衿的目光在林王身上扫过,微微一笑,“不知道林皇叔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被她在这个时候点名,怎么看都像是有猫腻的样子,林王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后干笑一声,“本王从不涉及军事,却是不知道为何。”
他说的不吭不卑,一句话将事情推的干干净净。可从刚才开始夏子衿就一直关注着他的神态动作,敏锐的察觉到自己刚刚叫他的时候,他的身子僵硬了一下,虽然不能肯定此事是林王捣鬼,但也差不多了。
夏子衿抿了抿唇,再度吐出来一个让他心惊胆战的消息来,“听说林皇叔的养子近日失踪了?”
林王豁然抬首,就对上她满是挑衅的目光,哪里还不明白,林楚盈定然是跑到了长公主府上,想到林楚盈之前听到的那些话,林王克制不住的涌现出杀意来,压了许久,才将自己心头的杀意按捺下来。
“是。长公主有此一问,可是知道犬子在什么地方?”林王端起一副慈父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