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骤然停下,只见车子前方正停着一辆金色的爱马仕。
墨非城狠狠的解开安全带,愤怒的打开车门走下车,哪个不长眼的人敢挡了自己的路。
那辆爱马仕的车门也被打开,首先映入墨非城眼帘的是一个大大的墨镜。
紧接着大墨镜被摘下来,伊曼那张熟悉的脸瞬间出现在墨非城的面前。
墨非城猛地一愣,眸光一闪,身体不由自动的顿了顿,身体顷刻间僵在原地。
伊曼低头对着车里交代了一下,车子便缓缓的驶离。
伊曼迈步向墨非城走来,抬眸深深的看了看墨非城,淡淡的说:“我说过,如果你过得不好,我会回来陪你!”
墨非城怔了怔,眉梢稍稍的动了一下。
伊曼上前,牵起墨非城的手,将他带到了副驾驶上,然后自己绕过车头坐在了驾驶室上。
发动引擎,缓缓的将车开动。
墨非城心头瞬间生出了那一抹复杂的情绪,那一日伊曼离开,自己甚至连一句再见都吝啬说出口。
“不论你受了多重的伤,不论你如何惨败,我都会在你身后,永远在你身后,只要你一招手,我立马就会出现!”伊曼双手紧紧的握着放线盘,淡淡的说,似是在诉说,又似是在表白。
墨非城心头一颤,沉了沉眉,缓缓的开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伊曼眸光晦暗了一下,说:“回来几天了,回来拍一个通告,本来今天就要返程了,可是我听冷慕言说……”
伊曼没有将后边的话说完,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伊曼未说完的话,似是那燎原的点点星火,瞬间就将墨非城心头那大片的荒原点着,火势瞬间蔓延,将那荒原上的野草燃尽,残留了一片的荒凉。
伊曼顿了顿,说:“我先送你回家,你这个时候不能开车!”
墨非城心头的荒凉和凄薄瞬间无限放大,世间的事情如常都这样吧,不如意十之八九。
春风吹拂大地,留下一片凉薄。
苏小绵的心中好似被大风刮过一般,凌乱不堪,心不知所往。
墨非城那一字字一句句的话语,好似一道道刺骨的利剑,一道道全部刺进苏小绵心底。
呵!
多么讽刺,自己打掉了肚子的孩子?
没人知道,自己对这个孩子有多么的在乎,多麽的喜欢。
即便自己知道是冷慕晴给自己下的药,可是自己哪里会有证据?
苏小绵忽然感觉,自己真的很卑微,卑微到连给自己孩子讨回一个公道的能力都没有。
多么讽刺,多么可笑?
苏小绵苦笑一声,眸中的泪水再一次滑落脸颊,凉凉的,很痛。
伊曼驱车载着墨非城回到了别墅,墨非城打开车门径直回到了卧室。
然后狠狠的将卧室的门反锁。
偌大的卧室中,空荡荡的,死寂一般的清冷。
即便是阳光明媚,墨非城却感觉到了丝丝缕缕的寒气在逼近自己。
整整齐齐的被褥,还保持着苏小绵走的时候的样子,苏小绵随意叠放的睡衣,依旧在床头放着,似是在等待着它的主人。
墨非城感觉浑身憋闷的难受,伸手将领带和衬衣撕扯开来,然后沉坐在沙发上。
卧室中残存着苏小绵的气息,久久不能散去。
那些日子自己同苏小绵朝夕相处,期待着新生命到来时刻的幸福感,似是那前后翻滚的浪潮,不断的墨非城的脑海中雀跃。
只是,现在却成了莫大的讽刺。
墨非城摸索着拿出香烟,哆哆嗦嗦的放在唇边。
烟火的忽明忽暗,似是那暗夜中的星辰一明一灭。
好久没有在卧室中抽烟了,墨非城狠狠的抽了一口,呛的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终于可以在卧室中肆无忌惮、无所顾忌的抽烟了,再也不用考虑会影响到苏小绵肚子里孩子的发育,只是……
心中却凄苦的要命。
咳着,咳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咚咚咚!”
门口传来一折敲门声,墨非城顿了顿,没有回应,也没有起身去开门。
伊曼和文朵站在门口,忑忐不安的敲着门。
可是,许久都不见房间里有动静。
文朵急的左右不是,便想到自己那里还有卧室的备用钥匙,便附在门口,询问道,“先生,先生,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