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红袖看慕云一味拿自己的家什挡灾,险些气得七窍生烟,一咬牙剩下的四支卦签也呼的激射而出,分取慕云双膝及双足。
慕云早有定计,条凳在膝前顺势一抡,立时将那四支卦签砸得飞散开去。
可也就在这时,倏见商红袖欺身直进,手中卦幡挺若长枪,猛然刺向慕云的咽喉。
她这一招出手正赶在慕云砸飞那四支卦签的一瞬,谅他也绝无可能再回招自救,果然只见慕云顺手抛下那条凳,足下疾点提气飞退,欲图避开这索命一幡。
商红袖岂容他称心如意,发狠之下势头更显劲急,锐利的幡头带起一阵破空尖啸,追风逐电般直刺而来。
慕云眼看势难驱避,霍地自肩上取下那最后的一张几案,张开如盾牌一般,当即迎面封挡出去。
商红袖一声清叱,全身真力运于卦幡之上,随即只听噗的一声闷响,木屑纷飞中那幡头竟而穿透几案,携雷霆万钧之势突刺慕云眉心。
慕云却似早有预判,间不容发之刻双掌一错,那破损的几案立时将卦幡牢牢卡住,随即只听啪的一声爆响,那卦幡当场齐中断成两截。
商红袖只觉一道巨力反震而来,手臂酸麻之下再也拿捏不住那半支卦幡,只能满怀不甘的放手踉跄而退,竭尽全力才勉强拿住了身形。
这一场激斗说来话长,实际却只在呼吸之间,慕云举手便毁去了商红袖的全副家当,心下虽然颇感自得,面上却只淡淡的道:“神相姑娘的法宝想必已经用尽了吧,那能否心平气和的听在下一言呢?”
商红袖胸口起伏,定了定神方冷哼道:“你这禽兽的确有几分本事,难怪会恁地嚣张,不过本神相也绝非易与之辈,你且留神来吧!”
慕云看她又要猱身攻上,连忙正色道:“且慢——这中间必定有什么误会,神相姑娘不妨先说清楚,那小女孩儿究竟姓甚名谁,在下又是如何欺侮了她?”
商红面现激愤之色,咬牙切齿的道:“小妹亲口指认你的恶行,那还能有什么误会?你这禽兽罪行累累,竟连她的姓名都不记得了?”
慕云暗暗称奇,当下耐着性子道:“既然是令妹亲口指认,那可否请她出来与在下对质?”
商红袖略一迟疑,粉脸紧绷的道:“想要对质也可以,但你必须先束手就缚。”
慕云不由苦笑道:“神相姑娘这便强人所难了,看你方才出手,分明就是要取在下性命,万一在下束手就缚,而你又不问青红皂白、痛下杀手,那在下岂不是死的冤枉?”
商红袖为之一哂道:“本神相一向是非分明,平生从未冤枉过一个好人,岂会随便草菅人命?反倒是你这禽兽,倘若当真问心无愧,又何必如此畏畏缩缩,连半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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