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得到余冰如的称赞,快意之余还不忘自谦道:“哪里哪里,我也不过是初窥门径而已,勉强能保证逃命的时候不给人家逮到罢了,又怎么及得上师姐的真功夫能克敌制胜呢?”
余冰如微颔首道:“总之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师弟既然有这等际遇,自然应该多加珍惜,有朝一日必定能够出类拔萃。”
慕云恭敬的应了声是,余冰如却又轻叹一声道:“其实我心中也有件事情,如今越想越觉得不妥,唉……你们这些不懂事的。”
慕云察言观色,觉出余冰如叹息中还带着几分羞意,心旌摇荡之下不由得激动的道:“师姐有事不妨直说,我……一定懂的!”
余冰如闻言一怔,随即轻啐一声道:“你懂个什么,不关你事。”
慕云听得心凉了半截,面红耳赤间又听余冰如迟疑着道:“师弟,若是由你来评判,庞子健这人品行是否可靠?”
慕云的心又凉了半截,满怀颓丧的道:“师姐难道是对那位探花郎有意?那我还真的是……咳……不好说。”
余冰如大大一滞,不由得扬眉冷斥道:“你哪来这作死的念头,我岂会……你简直讨打!”
慕云见余冰如疾言厉色,一颗心登时又全热了,当下喜笑颜开的道:“是我作死,哈……我就说那姓庞的肯定配不上师姐嘛。”
余冰如看慕云得意忘形,暗自扶额间又嗔斥道:“背时砍脑壳的细娃儿,歪嚼果儿苕话,真没措得。”
她这番话说来口音却已完全不同,慕云登时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道:“你……师姐你……啊?”
余冰如冷哂道:“还说什么‘北边的姑娘家’那么出挑,南边的就不成了么?哼……真是个没眼色的。”
慕云回过神来,无比兴奋的道:“哎呀!师姐你竟然是我的同乡,难怪我一见你便觉得亲近!”
“不过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真那么嫌弃我吗?”
余冰如看慕云一脸哀怨,愈发哂然道:“问你自己,是不是讨人嫌。”
慕云尴尬一笑道:“不管讨不讨嫌,总之是‘他乡遇故知’,这就叫缘分啊。”
余冰如含笑道:“你这孩子……若是我弟弟还在的话,也该如你这般大了,不知你是几月的生辰?”
她这厢一派“慈爱”之意,慕云却只觉哭笑不得,满脸兴奋之色也被这声“弟弟”切割得支离破碎。
正在暗自长吁短叹之际,却忽听一个惶急声音隐约传来道:“……我们真的不是呀,你别再纠缠了好不好,快些放我们走吧!”
这声音听来甚是娇软柔细,其中还带着莫名的委屈和惊惧。慕云听罢只是心中一动,余冰如却目现错愕之色,这……怎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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