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午,平凉城中的大道之上,但见一匹骏马疾驰而来。
马上骑士一身黑色劲装,头戴一顶覆着黑纱的斗笠,正是昆仑美人鱼余冰如。
此刻她手中正攥着一片散碎的裙幅,打马奔行间直是急怒攻心。
昨晚整夜辗转反侧,深悔当时不曾亲自将邢稚莺揪回,只不过转念又觉得庞子健那厮德行尚可,应当不会有什么出格举动。
孰料今日起早寻来山中,却赫见邢稚莺的衣裙片片散落,只怕已经遭遇不测。
余冰如愧悔之余更恨得咬碎银牙,当即拾了邢稚莺的衣物,马不停蹄折返城中,心里只想擒住庞子健那万恶yín 徒,教他难逃天理公道!
满腔怒火间来至崆峒派众人下榻的仙福客栈,余冰如拴上马便疾步入内,打眼恰见庞子健正同姚琳一桌用饭。
这下她更是怒火如炽,但转念间又强自压下,走近过去低喝道:“庞子健!你干的好事!”
庞子健和姚琳面面相觑,各自愕然不解。余冰如终是难抑愤慨,竟锵的一声拔出剑来,直指向庞子健的面门。
庞子健登时脸色一变,姚琳也脱口惊呼道:“你!——姓余的你想干什么?!”
余冰如不理姚琳,径以一线传音向庞子健道:“你到底把莺妹怎样了,她如今人在那里?”
庞子健面皮紧绷,冷冷的道:“我能把邢妹妹怎样?你何不去问昨晚跟你同来的那名放肆家奴?”
余冰如闻言一怔,姚琳却已明白过来,忍不住撇撇嘴道:“又是那位邢大小姐,哼……才多大点事嘛,你们怎么不依不饶的,师父和佟师伯刚刚不是已经带着杜师兄跟侯师兄去赔罪了吗?”
余冰如愈发莫名其妙,这时只见庞子健摆了摆手,同样以一线传音道:“邢妹妹昨晚是不是没回家?另外那名家奴的来历你可知道?”
余冰如心中一动,颦眉讷讷的道:“那名古小哥是治剑馆的弟子,据说昨晚也不曾归返。”
庞子健的脸色立刻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片刻方涩声道:“你不必怀疑我,咱们借一步说话。”
他说罢便起身往后进而去,余冰如略一迟疑,还剑入鞘随后跟上。
姚琳看得酸气直冒,索性狠狠一顿手中的竹筷,撅着嘴生起闷气来。
庞子健领着余冰如来至一处僻静角落,便待将昨晚之事简短捷说。
余冰如却已压不下胸中怒火,当即拽出那片裙幅,厉声呵斥道:“庞子健!你这无耻yín 徒还不快从实招来,到底把莺妹藏到哪里了?”
庞子健打眼觑得分明,心头巨震之下不由得惊呼道:“这是邢妹妹的衣服!你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是不是山洞那里,赶快告诉我!”
余冰如看庞子健变颜变色,确实不像作伪,但心中毕竟疑虑未去,于是依旧冷厉的道:“昨晚我亲眼见到你跟莺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不是你色欲熏心,以暴力手段欺侮了她?”
庞子健脸色铁青,气急败坏的道:“你跟我纠缠没有半点用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邢妹妹!唉!昨晚我便不该由她去追那放肆家奴,你快些老实告诉我,到底是在哪里找到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