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终战之刻,但见天狼尊仆地不起,应该是已经没了气息。皇甫鹰扬则巍然傲立,右手依旧骈指向前点出,凛凛英姿宛如天神降临。
旁观的邢稚莺一颗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这时见到皇甫鹰扬取胜,狂喜之余却又生痛惜,只是苦于禁制未解,连一声关心都说不出口。
可是等了片刻,却不见皇甫鹰扬有任何动作,倒像是成了一座冰雕的模样。
邢稚莺不由得心头猛震,转念间直吓得魂不附体,暗想难道是方才那最后一击,皇甫鹰扬也被天狼尊重创,以致于身遭不测?
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只余一颗少女芳心饱受煎熬,一忽儿恐惧,一忽儿悲伤,一忽儿愧悔,一忽儿殷望。视线一忽儿模糊,一忽儿清晰,却无论如何都看不分明,那近在眼前的恩人究竟是否还有生机。
也不知过了多久,邢稚莺终于感到气血稍复,便即提运真元全力冲穴。如此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受制的穴道终于逐一冲开,僵硬已久的肢体也重新恢复了知觉。
邢稚莺强忍遍体酸麻,跌跌撞撞的冲到皇甫鹰扬面前,细看之下却是花容惨变,禁不住泪如雨下。
原来皇甫鹰扬眉宇间已经结了细碎的冰屑,周身数不清的伤口尽数被寒气凝冻,显然已经身亡多时了。
邢稚莺虽然早有隐忧,但亲眼见到这等悲凉情形,她仍是不由得心如刀绞,抱住皇甫鹰扬的身子,放声大哭起来。哭声伤心欲绝,真好似杜鹃啼血、凄切已极。
正在邢稚莺哭得神志昏沉,恍惚间几欲晕厥之际,她却忽然觉出皇甫鹰扬的身躯似乎微微动了一下,惊骇之余颤抖着抬起头来,不敢相信的看向皇甫鹰扬脸上。
这一看更惊得邢稚莺半晌做声不得,原来皇甫鹰扬脸上的冰霜不知何时竟已化去,脸色也由惨白恢复了红润,鼻中气息虽然若有若无,但分明已经恢复了生机!
邢稚莺霎时欣喜若狂,连忙探手去摸皇甫鹰扬的胸口,果然那不久前还一片寂然的心脏,此刻又开始了勃勃跳动。
邢稚莺一时之间几疑身在梦中,早已亡殁之人竟能还阳,难道这世上当真有复生灵丹?
兀自惊喜忧惧百味杂陈之际,邢稚莺忽听熟悉的声音低吟着道:“唔……喝了这杯是么,那本巨侠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咳……一滴都没剩下,我说小莺儿,这下该给我为所欲为了吧?”
皇甫鹰扬嘴里说着话,双手也没闲着,虽然动作还略显僵硬,却已经老实不客气的把邢稚莺往怀中一搂,接着满足的道:“这才像话,楼子里数咱们小莺儿最贴心,让哥哥好好疼你。”
邢稚莺被皇甫鹰扬轻薄得羞意横生,全身都禁不住一片烫热,心里更加绮念潮涌,终是嘤咛一声,将脸颊贴在皇甫鹰扬怀里,只盼这番甜蜜相拥永远不要结束。
正在缱绻暧昧之际,皇甫鹰扬却好像猛一回神,蓦地睁开了眼睛。
邢稚莺微微抬头,偷眼望去之刻,恰与那满含惊愕的目光对了个正着,慌乱间连忙又将螓首埋了下去,芳心中直是说不出的羞涩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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