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见小雷忽然炸毛,倒有些莫名其妙,余冰如见状加重语气道:“总之是我固执己见,师弟不管有什么疑惑,都尽管问我便是,欺压童子却未免太过失格。”
慕云眉峰一轩,忍了忍终是将小雷放开。小雷可不含糊,连句场面话都没来得及交待,立刻一溜烟般逃得无影无踪。
相对默然片刻,还是余冰如淡淡的道:“师弟可有话说?”
慕云看到余冰如意态如常,心中反而有气,于是闷声道:“有。”
余冰如点头道:“那便进来说吧,记得把房门带上。”
慕云闻言一怔,恍惚间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顿了顿才迟疑着道:“带上房门?这……不太合适吧?”
余冰如察言观色,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道:“你这孩子,又乱想什么东西,我有正经事跟你说。”
慕云脸上一热,忍不住反驳道:“又是‘孩子’,阿冰你不会是把我和小雷当成一类了吧?”
余冰如抿嘴轻笑道:“不是么,你觉得比他长进?”
慕云不禁苦笑道:“好,那我这孩子申请跟小雷一样待遇,阿冰你准不准?”
余冰如横了慕云一眼,低眉嗔声道:“德性,你再不快些进来,便什么都不必说了。”
慕云看余冰如动气,只得依言进屋,又返身带上房门。
余冰如径自来到桌旁坐下,慕云也搬了把椅子,一言不发的坐在对面。
余冰如目光流转,踟蹰片刻方柔声道:“师弟,昨日之事我已经仔细问过小雷,你行事有理有节,总算得到了朝天阙的首肯,我心中十分欣慰。”
慕云暗自莞尔,只不过限于信诺,不好将慕容卓之事说出,否则余冰如恐怕更要喜出望外了。
思忖间已然打定主意,只听慕云轻咳一声道:“多蒙钱老前辈赏识,我实在受之有愧。”
余冰如嗯声道:“总之暂时不必再担心崆峒派的追杀,所以我想听你接下来的打算,是否愿意随我返回本派?”
慕云闻言一愕,挠着头道:“阿冰你忘了么,昨晚我跟你提过的,酒仙医隐祖先生正好来到长安,钱老前辈也答应从中斡旋,后面的事情等你伤势痊愈再说可好?”
余冰如缓缓摇头道:“我的伤势并无大碍,不必太过挂怀。你如今虽然得到朝天阙的青睐,但毕竟还是势单力孤,倘若能再征得本派的庇护,那才算是万无一失。”
慕云闻言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当下满怀恳切的道:“即便要回昆仑派,也不争这几日时光啊。阿冰你为我着想,我自然懂得你的苦心,可你不能让我太不为人吧。”
余冰如听慕云说得郑重,一时之间倒有些难以反驳,片刻方叹口气道:“但我听闻那位祖先生脾气古怪,轻易不会为人诊病,咱们与他毫无交情,此事恐怕难办。”
慕云舒了一口气,赶紧拍胸脯保证道:“原来阿冰你是在担心这个,你信不过我便罢,难道还信不过钱老前辈吗?”
余冰如扫了慕云一眼,淡淡的道:“钱老前辈只说从中斡旋,能否成功却是难说。”
慕云心中不以为然,脱口正声道:“总之阿冰你放一百个心,若是祖先生不肯为你诊病,我便一头碰死在你面前。”
余冰如察言观色,了然的道:“师弟如此自信,恐怕另有什么人物向你保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