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咳声道:“尊驾远来是客,敝处自当以礼相待,不过规矩想必尊驾是懂的。”
皇甫鹰扬负手而立,微微一笑道:“这个自然,朋友请吧。”
那声音欣然道:“尊驾果然聪明,那便恕敝处得罪了。”
说话间只见四名精壮汉子自岗上现出身形,手中握着牛筋绳索,沉着脸逼近过来。
邢稚莺为之错愕,压低声音道:“这些人是要绑了咱们吗?”
皇甫鹰扬微颔首道:“毛丫头记住,这才是绿林道上真正的规矩。”
此时四名汉子已经来至近前,那声音则肃然道:“尊驾最好不要妄动,否则休怪敝处得罪了。”
皇甫鹰扬漫不经心的道:“包括朋友在内,总共有七处岗哨,合计一十八人拿弓箭对着我们,应该没错吧?”
那声音似是一滞,片刻方讷讷的道:“尊驾果然有来历,只是在下职责所限,不敢有半点轻忽,所以还请你配合。”
皇甫鹰扬打个哈哈道:“我们当然也不想跟朋友伤了和气,只不过这位小姑娘毕竟身娇肉贵,一并绑了未免大煞风景,便请朋友稍加通融如何?”
那声音微一沉吟,随即正声道:“可以,便如尊驾所请,儿郎们动手。”
四名汉子齐声应是,三下五除二便将皇甫鹰扬绑了个结实。邢稚莺面现踟蹰,颦眉细声道:“大哥,真要这样么?”
皇甫鹰扬干笑道:“入乡随俗,走个过场罢了,毕竟咱们是来拜山,可不是踢场子。”
邢稚莺看看无法,只好点头道:“那委屈大哥了,多谢大哥照护。”
此时只听岗上轻咳一声,一条人影凛然步出。此人看来约摸二十一二岁年纪,生得鼻直口方、剑眉环眼,英武之中又不乏文雅气质。背搭弓箭,腰挂战刀,身着略显褪色的纯白战袍,足蹬虎头战靴,行走间气态沉凝,好一派大将风度。
皇甫鹰扬觑得分明,脱口喝一声彩道:“朋友好气魄,不知该如何称呼?”
来人虚一抱拳,淡淡的道:“过奖,在下冯士骏,觍任敝处前山总巡,未知尊驾高名上姓?”
皇甫鹰扬神秘一笑,却是不答反问道:“朋友原本是左骁卫的游击?”
冯士骏微微一顿,不动声色的道:“尊驾何出此言?”
皇甫鹰扬正待开口,却又摇摇头道:“不对,那时你还只是个毛头小子。”
“所以漫说是官拜游击,恐怕连战场都不曾上得,看来这身衣裳是你借的吧?”
冯士骏似是一滞,难掩诧异的道:“尊驾知道的事情当真不少,的确像是敝处的故人。”
皇甫鹰扬正自以为得计,却听冯士骏沉声道:“既然如此,便请尊驾先行上山,待确认是友非敌,再来接这位姑娘。在下职责所限,只好少陪了,儿郎们将他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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