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邢稚莺满心忐忑之际,身后忽然响起沉稳的脚步声,随即只听先前那人咳声道:“邢姑娘放在水边已经有一阵了,怎么还没醒过来?难道姓刘的除了蒙汗药,还用了其他下流手段?”
后面那人沉吟着道:“二弟说的是,那yín 贼一身鬼蜮伎俩,保不齐还下了别的禁制。只可惜咱们兄弟两个都是粗人,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只能盼望老天爷保佑,让邢姑娘尽快醒来了。”
邢稚莺耳听脚步声渐近,心知再装下去是不成了,转念间只得嘤咛一声,似醒非醒的翻过身来。
先前那人见状诧喜不已,脱口欢呼道:“好了!邢姑娘可算醒过来了,哈……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邢稚莺定睛看去,只见一名昂藏八尺的雄伟大汉站在眼前,此人约摸三十五六岁年纪,面上挂着一部络腮胡须,背负一口九耳大环刀,当真是好一派豪侠气概。
这名大汉身后不远之处,还站着一名高大汉子,两人容貌肖似,只是后面那人年岁略长,背负一口宣花大斧,雪亮的斧刃隐泛清光,正好配得上他的粗犷气质。
邢稚莺觑得分明,暗道一声糟糕,只怪自己平日不肯留心,如今果真不认得这两位救命恩人。
邢稚莺满心局促,正不由得红晕上脸,便听先前那人喜滋滋的道:“邢姑娘可还好?没被那姓刘的欺负吧?他个混蛋yín 贼,是不是因为在寿宴上被你爷爷削了面子,才故意来报复你的?”
邢稚莺听到“寿宴”二字,霎那间福至心灵,盈盈起身之际,深深敛衽为礼道:“原来是耿大伯和耿二伯,侄女一时不察,遭了刘凌飞的暗算,多谢两位伯伯仗义搭救。”
敢情这两人正是来自辽东关外的耿大雄和耿大成兄弟,耿大成闻言愈发欣然道:“邢姑娘不必客气,我们兄弟两个既然承了你爷爷的情,这点举手之劳当然不在话下。”
邢稚莺嫩脸酡红,难掩羞愧的道:“总之是侄女太不济事,让两位伯伯见笑了。”
耿大雄此时也走近过来,闻言呵呵一笑道:“邢姑娘年纪尚轻,总得多些历练,以后记得提防小人便是。”
邢稚莺轻嗯一声,接着疑惑的道:“两位伯伯是跟踪刘凌飞来的么,所以才恰巧救了侄女?”
耿大雄闻言干笑不语,还是耿大成打个哈哈道:“邢姑娘勿怪,我们其实是看走了眼,把你误当成昆仑派那名妖女,这才一路追下来,打算为江湖除害,谁能想到阴差阳错,最后反而救了你,哈……”
邢稚莺听罢脸上更红,期期艾艾的道:“原来是这样,可是余……余姑娘当真做了错事么?”
耿大雄一正色道:“邢姑娘和那妖女大概私交不浅,可是俗话说得好,正邪不两立,大节万万不能有亏。”
“所以还请邢姑娘深明大义,别再被那妖女蛊惑了。”
邢稚莺登时噎住,这时又听耿大成咳声道:“不错,那妖女自己不知廉耻,还连累昆仑派遭人唾骂,这才真是一粒老鼠屎,结果坏了一锅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