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墙上所挂是宋人梁楷的一幅,描绘六祖慧能以至尊法身行樵夫陋事,寓意修禅不须着相,平凡之处亦可顿悟的道理。
但此时画中的墨竹已然面目全非,原位嵌着一块油腻膻秽的碎骨,俨似六祖慧能正待剔骨吸髓,好一幅“老僧破戒图”的模样。
看来方才皇甫鹰扬仓促应对,毕竟有所失手,这不问可知是他的杰作了。
慕云看得好笑不已,卫廷嫣则清咳一声,一本正经的道:“皇甫巨侠,先前咱们可有约定,谁若失手打坏了客栈里的任何家什,便应该自动认输,而你现在打坏了我们的梁楷真迹,输赢很明显了吧?”
皇甫鹰扬难掩尴尬之色,闻言不禁苦笑道:“小妹子别欺负本巨侠不懂行,你这幅画也敢叫真迹,恐怕梁疯子自己都要气得活转过来。”
卫廷嫣知道唬不住皇甫鹰扬,索性翻翻白眼道:“是不是真迹,稍后我们再跟皇甫巨侠理论,不过方才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你先打坏了这幅画,然后慕总护法才从座位上跌下来,这一点你承不承认?”
皇甫鹰扬似是一滞,皱起眉头道:“小妹子说得不错,方才本巨侠违规和慕老弟跌落,的确有先后之分,可咱们没说凭先后定输赢吧?”
卫廷嫣小嘴一撇,不以为然的道:“皇甫巨侠承认便好,想你堂堂一名暗器高手,连压箱底的手段都使出来了,最后还是略逊慕总护法一筹,那这场比试的结果,还用得着再争论吗?”
皇甫鹰扬被卫廷嫣挤兑得哑口无言,片刻方叹口气道:“罢了,人在江湖,愿赌服输,慕老弟的确让本巨侠刮目相看。至于梁大厨神家这桩案子,我们温寨主日后不再插手,小妹子你们好自为之吧。”
慕云闻言松了口气,但转念间又生出几分惭愧,只听卫廷嫣娇声道:“这才像话,皇甫巨侠果然是言而有信的好汉子,可好汉子更不应该赖账,所以这幅梁楷真迹,你打算怎么赔呀?”
眼看卫廷嫣得理不让人,皇甫鹰扬只能苦笑道:“好好好,谁让本巨侠一向怜香惜玉呢,小妹子尽管说吧,打算要本巨侠怎么赔才好?”
卫廷嫣睨了皇甫鹰扬一眼,好整以暇的道:“要按我的意思,皇甫巨侠拿梁大小姐的手迹来赔便好,这件事情我们六侠盟自己会处理,以后不劳皇甫巨侠再费心。”
皇甫鹰扬知道卫廷嫣在担心什么,好笑之余点点头道:“也好,小妹子和慕老弟的为人,本巨侠绝对信得过,这幅画权当借花献佛了。”
他说罢径自怀中取出那幅卷轴,卫廷嫣上前接过,展开又看了看,这才抿嘴娇笑道:“皇甫巨侠真是痛快,我也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