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鹰扬还能勉强维持不动声色,邢稚莺可已经禁不住面现红晕,张张嘴想跟他打声招呼,但最后还是默默垂下头去。
皇甫鹰扬用眼角余光觑得分明,直是暗自苦笑不已,心念电转间径以一线传音道:“毛丫头给本巨侠打起精神来,本巨侠现在问你几句话,是便眨一下眼,不是便眨两下,听懂了没有?”
邢稚莺似是一怔,疑惑间听话的眨了眨眼。
皇甫鹰扬并不去看邢稚莺,仍是以一线传音道:“毛丫头老实交代,你之前是不是练过九阴玄煞印?”
邢稚莺闻言心神巨震,下意识的咬紧樱唇,脸上露出悲苦凄惶之色。
皇甫鹰扬看到邢稚莺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了然之余沉声道:“不用说了,那你可曾把这件事情告诉司马御?”
邢稚莺螓首低垂,似乎眨了两下眼。皇甫鹰扬无暇分辨她是在否认,还是仅仅在强忍泪水,赶紧郑重其事的道:“不管怎样,这件事情今天不能承认,否则你们治剑馆恐怕会有大麻烦,毛丫头听明白没有?”
邢稚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扭过头去不再理睬,皇甫鹰扬见状大大一滞,正待再次出言告诫,此时忽听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佟尚志和展玫苓当先领路,慕云和鱼妙荷跟在后面,四人一起步入内厅。
慕云看到邢稚莺果然在座,激恨之下不由得双拳紧握,面皮也紧绷起来。
鱼妙荷则对那名黑袍罩身的来客十分留意,频频打量之际,分明欲言又止。
司马御冷峻的目光依次扫过四人,最后觑定鱼妙荷,语声沉缓的道:“鱼师侄,可曾看出她是何人?”
鱼妙荷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柔声道:“是琳儿么?你莫非还在埋怨为师?”
黑袍人的双肩一阵抖动,终于失声痛泣道:“师父,我……我好苦啊!”
说罢黑袍人起身扑在鱼妙荷怀里,呜呜咽咽的恸哭起来,余下众人本来还将信将疑,见状自然心中有数,神情变幻间若有所思。
鱼妙荷抬手拂落黑袍人头上的兜帽,立刻露出一张堪称娇美的苍白容颜果然正是她的爱徒姚琳。
眼看姚琳哭得梨花带雨,气色显得异常颓败,鱼妙荷鼻中一酸,满怀疼惜的道:“琳儿切莫太过伤心,眼下无恙便是万幸,先前听小师妹说起你在返家途中意外失踪究竟发生什么变故?”
姚琳并不回答,只是哭得愈发伤心。鱼妙荷见状翟然一醒,心知爱徒的遭遇不足为外人道心痛之余安慰道:“不管怎么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咱们师徒两人都得打起精神,一切向前看才对琳儿你说是不是?”
姚琳勉强止住悲声兀自哽咽着道:“师父别多心我从来都没怪过你,是我自己命苦怨不得旁人。”
鱼妙荷叹口气道:“总之是为师连累了你今后为师一定会加倍疼你。”
姚琳心下苦笑,顿了顿才幽幽的道:“师父这段时日也受苦了吧?您肩膀上有伤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