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艺凌穿着居家服忙乱收拾新家,搬家后忙于工作,生活物品还没全部归类完,客厅堆放着各样杂物,卫生间里不断传出洗衣机的轰隆声。她俯身搬起一个收纳箱,一不小心碰到杂物柜,小花瓶应声落下,摔得粉碎。面对满屋狼藉,白艺凌轻轻叹了口气。
“叮咚”门铃响了。
白艺凌签收到一个快递,有点纳闷。快递是个包装精致的礼盒,没有寄件人信息。她不记得自己最近买过什么东西。
拆开盒子,里面放着一瓶玫瑰味的酒,旁边放着几块精致的月饼。
这该不会又是郑理送的吧?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特别?难道是同情心泛滥?还是真的像凌熙误会的那样,他都自己有特殊的感情?
白艺凌不敢再往下想,她感觉自己再猜下去要疯了!她要去问个清楚。
第二天,白艺凌终于鼓起勇气,走进郑理办公室。
郑理正侧身站在窗前。
“小郑总,我有话要问你。”
正在这时,amy、linda和christ抱着礼盒欢快冲进来。
“小郑总,月饼收到啦,今年的还送了酒,太有情调了!”
“我只说过一次喜欢吃蛋黄莲蓉的你就记住了,谢谢领导记挂!”
“来到沃夫大家庭的第二个中秋快乐。愿今后的每一个节日,我们都能一起度过!”
白艺凌听到同事们对郑理的感谢,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个礼物是群发的,是她自己想多了。
看着大家嚷嚷着“谢谢小郑总”,结伴退了出去了,白艺凌也顺势想离开。
“你刚才说有话要问我,什么事?”
忽然,郑理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白艺凌不由停止了脚步,尴尬地转过身,郑理直视着白艺凌的眼睛,两个人四目相对。逃无可逃,似乎在那个眼神里似乎体会到了一点额外的深意,又急忙轻轻摇头打消这个念头,她大方一笑:“没什么,月饼很好吃,酒很好喝。”说完便走出门。
郑理坐在椅子里看着门外那个背影,非常失望。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投入工作。
一阵闹钟,打破了唐澄的美梦。
她顶着一头乱发和朦胧的睡眼醒来。昨晚,她居然梦到自己和那个老古董谈着“兼容合并”。梦中的陆子曰故意靠近她身边,令她面红耳赤。
她按掉闹钟,房间外居然又响起了门铃声。
靠,谁那么早扰人清梦啊!真不不长眼。
唐澄气势汹汹起床,一副提刀砍人的模样。她穿过客厅,走到门口,看猫眼,脸色陡变——门外竟是陆子曰真身!
唐澄赶忙转身,靠在门上。
不是吧,主动送上门来,难道昨晚做的梦是前兆?
唐澄笑笑,环顾的房间——满地凌乱,犹如战场,她收敛起笑容,连忙对着门外大吼:“你等我一下。”
说着,便迅速打扫起卫生,手脚并用,把脏衣服尽量藏进每个看不见的角落。她整理头发,换丝绒睡衣。点香薰,插花,喷香水。
……
秒针滴答滴答转了一圈又一圈。
陆子曰在门口无聊地等待着。他不断看表,时而靠墙沉思,来回踱步;时而活动胫骨,做扩胸运动。最后,干脆趴在楼道里,做俯卧撑,一边做,一边默数。
这时,唐澄的门不早不晚,刚好打开。陆子曰看到唐澄一身性感睡衣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注意力分散,手臂酥软,整个人瘫倒,匍匐在地。
“这是让我等一下吗,这是等一下下下下下……”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要着急,进来吧。”
陆子曰跟在唐澄身后进门,像个四处张望的火烈鸟。乍一看,整个屋子干净整洁,就跟钟点工阿姨刚打扫完一样。唐澄故意装出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
陆子曰端坐着,和唐澄保持一段距离:“我今天找你,主要是侯老板派的这个案子里当事人的资料,我有几个信息需要跟你核对一下。”
唐澄敷衍回答,故意凑到陆子曰面前:“你不觉得,我今天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吗?”
唐澄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得陆子曰顿时脸红耳赤,心跳的声音变大。
“是有些不一样。你……是不是刚起床还没洗脸刷牙。”
唐澄想发作,却强行让自己淡定下来,换成笑脸。就算你是颗油盐不进的铁蛋,我也要给你砸出个缝来。
“哎哟……我头晕得厉害,天旋地转,可能是看案宗看久了。”
陆子曰瞬间变身“专业医生”,正直的说道:“可能是坐姿不对,颈椎间盘突出压迫了椎动脉,椎动脉变狭窄、收缩,造成大脑缺血,严重还会出现,恶心、想吐等一系列症状。”
“完了,我好像加重了,有点恶心想吐了。”唐澄说着就开始浮夸地摇晃起来。
陆子曰连忙扶住唐澄,唐澄顺势搭在陆子曰身上。
“你这么懂经络,不如到我房间,帮我按一下。”
“……好。”
唐澄把陆子曰掉了个头,两人搀扶着进如唐澄房间。
房间内,香薰的火苗缓缓跳动,音响正在播放舒缓的钢琴曲,新鲜的绿色盆摘生机勃勃,加湿器喷着薄雾……一起烘托出迷人的气氛。
唐澄软软地趴在床上,等待着被按摩。
陆子曰的手缓缓靠近唐澄,整个人心跳加剧,脸红,呼吸急促。
他不断自我暗示:她是个大猩猩,大猩猩,大猩猩……
唐澄见陆子曰迟迟没动作,有些不耐烦:“你唐僧啊,叨叨叨个啥,快来啊!”
“如果弄疼了你,要说一声哦。”陆子曰温柔地说道。
“嗯,来吧”
她放松肌肤,舒展身体,等待温柔的接触。
突然——
咔咔,几声骨骼声响。陆子曰对唐澄各种扭脖子,捏肩胛,转手臂,犹如疯狂泰式马杀鸡。
唐澄尖叫不绝于耳,直接从低音阶到高八度。
“啊~~~哦~~~~呀~~~~”
唐澄疼痛到极致,愤而转身,一把推开陆子曰的手,气匆匆地看着他:“你神经元被屏蔽了吗,我释放的信号,你接收不到?”
“啊?什么信号?手机没响啊?”
唐澄见陆子曰木讷地站在那,他一把拉过陆子曰,陆子曰重心不稳,跌倒在唐澄身上,两人贴面,四目相对。
“现在,接收到了吗?”
唐澄诱惑地声音在陆子曰耳边游荡,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陡然增大,脸瞬间红到耳根,终于明白唐澄的意图。
他立刻从床边站起来:“我先走了,资料就留在这里,有不认同的地方,我们再电话交流。”
唐澄期待的笑容还没完全舒展,已瞬间枯萎。
“陆子曰,大怂包!”
逃出唐澄家的陆子曰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大口呼吸。
“好险,差点犯了错误。九死……”
“……一生。”
陆子曰背后,忽然对暗号般传来一句。
他惊讶回头,没想到是莫格利。
从彼此脸上慌乱不堪的表情,双方都已经猜出个七七八八。
正值饭店,两人一起去饭馆吃饭。
终于开荤的莫格利点了各式各样的肉——羊肉串、炸猪排、煎牛排、热狗肠。
他心花怒放地啃着:“幸福就是猫吃鱼头,狼吃肉。喝了几天白粥,终于吃到肉了。”
吃着吃着,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子曰,你怎么从唐澄家里出来?”
陆子曰露出尴尬的笑容,他沉重地叹了口气。给自己倒杯啤酒,就着泡沫一口气猛的喝下,打了个酒嗝。
“莫兄,我问你个问题吧,我有个朋友,叫小明,小明的朋友以工作的名义把小明约出来,找各种理由靠近他,跟他暧昧,为此还假装头痛,到底小明的朋友心里是怎么想的啊?”
“子曰,你就是小明吧。”莫格利赤裸裸地指出。
“你怎么猜出来的。”
“小明的迷茫、困惑都在你脸上表现出来了。”莫格利啃着肉,一本正经地安慰陆子曰,“你不用郁闷,这种事,我有经验。”
陆子曰眼神发亮:“愿闻其详。”
莫格利笃定说道:“你的朋友想跟你——发展亲密关系。”
陆子曰正要喝下去的啤酒,忽然喷了出来。
莫格利用纸巾抹了抹嘴巴,表现出经验丰富的样子,继续指导道:“你知道吗,森林里的狼,一辈子只找一个伙伴过一生。你的朋友应该就是这样想的。就算以前不喜欢,说不定现在就变喜欢了。还有,你忘记啦,我以前对你说过,动物表达爱的方式就是去蹭它,挠它。”
陆子曰回想起唐澄多次试图要靠自己身上,恍然大悟,吓了一跳。
“莫兄,你说的确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