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群的一声“节哀”让戚团团嘴角微抽，低头看着睡颜沉静的白秋池，她决定只当做没有听到这句话。
她不喜欢节哀，她只想在人活着的时候，尽最大可能地去照顾呵护这个母亲。
活了两辈子，戚团团早就过了跟母亲撒娇求保护的时候，她以为她见到白秋池的时候，会激动会开心，但唯独不会觉得软弱，但事实却恰好相反。
她莫名地想跟母亲诉说她遇到过的难关，炫耀她是怎样厉害又凶残地渡过了难关，想听母亲的夸奖，想让母亲摸摸她的头顶，冲着她笑。
这种感觉，大概跟在药王谷的时候，她面对白素的时候一样，又有别样的不同吧。
戚团团忽然很期待，她帮白秋池整了整头发，然后转头看白群：“我要开始替她检查身体了。”
白群点头：“好。”
戚团团轻轻挑起一边嘴角：“我的意思是，除了诊脉，我要先给她做一个全身检查。”
白群直愣愣点头：“你检查啊。”
眼见着戚团团无语地看着他，他终于反应了过来：“啊，你的意思是……”
他有些犹豫了，非要回避的话……
戚团团好笑地摇了摇头，手腕一个翻转，拿给了白群两样东西：“呶，信物，先押在你这儿吧，等我走的时候还个我。”
白群下意识地接过一看，顿时呼吸一滞。
他手中的是两个令牌，一个是水扬的身份玉牌，一个，则是齐国帝后的身份凭证。
戚团团笑着看他：“这抵押物够吗？”
白群顿时只觉得手中的东西很烫手，按照收买人心的套路，他这时候应该把令牌还给戚团团，然后告诉他他信任她。
但，躺在这里的是他妹妹！
白群咬牙把令牌收下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用这两样东西！”
戚团团笑了起来：“我当然放心，你也乱用不了，隔着那么远呢。”
白群见她说话直白，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就麻烦少主了，我在门外等你。”
戚团团笑着点了点头：“好……以后白二叔还是叫我小玖就好。”
白群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担忧地看了白秋池一眼，攥紧了手中的令牌，出了门。
石窟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戚团团深吸一口气，然后洗干净了手，脱去了白秋池身上的衣裳。
大约三刻钟之后，戚团团神色凝重地给白秋池传好了衣裳，指尖不由微微颤抖。
哪怕精致美丽的衣裳已经将白秋池瘦弱的身体遮掩住了，白秋池枯瘦如柴的躯体，还是死死地刻在了她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