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对小姐那真真好的太过份,他都有点看不过眼。他正想对这傻大个梅满说帮不上忙时,凌越山却从客栈门口进来了。
钟启波一楞,他还以为没起呢。“一大早去了哪”
“若若的药包快没了,到镇上药铺子配药去了。”凌越山把粘上来的梅满瞪开。
“这小事让三石头他们去就好了。”
“没事,我这二天看书,有些药还不太认得,正好去学一学。”
“师父,”梅满一听赶紧巴过来“我认得一个很好的大夫,我可以让他来,你想学啥问啥,都可以啊。”
“滚一边去,谁是你师父。”凌越山还在恼他,看他那熊样就烦,要是昨天他那场打劫把若若心肝吓出病来,他肯定还收拾他。
钟启波看着觉得好笑,转身找三石头他们吃早饭去了,这一站计划里停一天,老爷那边会有人传信过来,他们还有得忙呢,先吃饱好干活。
凌越山也急匆匆上楼回房去了,再没人搭理这傻大熊,梅满跟二个忠实兄弟呆呆又在堂上占了三个座。老子一定死磕,就不信拜不上师了。
凌越山进了屋,看到水若云已经起来了,穿戴整齐,正按薛神医教的法子做打坐运气,她其实自己也很努力,现在再苦的药,再难咽的药丸子,她都很听话的在吃。凌越山每次看到她还好好的在他身边,就觉得好满足。现在看着她坐在晨光中打坐的身影,阳光洒在她身上,铺上了一层金色,竟有种说不出的光洁神圣,好象下一刻就要消失远去。凌越山几个大步过去,却见水若云已然做完功课,睁开眼来,看到他甜甜一笑,冲他伸出双臂要抱抱。他抱紧她,亲亲她的发顶,压下刚才心里的惶然。
小姑娘心情非常好,仰着小脸讨表扬“越山哥哥,我乖不乖我觉得今天身体很好哦。”昨晚她睡得又甜又香,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凌越山起身她也有迷迷糊糊的醒,他看她醒了有亲亲她哄着要她再睡,所以小姑娘知道是有陪她一整晚的,开开心心睡了回笼觉,精神大好。
“是很乖,不过今天不能带你出去玩。”
“没关系。”她依旧笑眯眯。
“让我看看昨天扎针的地方。”他把她抱到床上去。
“怎么了”小人儿看看他认真的神情,解开了一颗盘扣,羞红着脸,任他轻轻拉开衣领子,拨开了头发,露出后背的一小点肌肤来。她颈脖纤细,连着肩背拉出柔美的曲线,皮肤柔滑细嫩,赛雪凝脂,但凌越山却没注意这些,那几个针孔在细腻的肌肤上明显扎眼,有一个还有小点青紫。他皱着眉,把她衣服拉好。
小人儿在床上跪坐起来,用手指推推他的眉头,抚平了,笑一笑“怎么了,一点都不疼,昨天你帮我扎完,我觉得舒服多了。”
之前是凌越山没有同意再带一个大夫出发,怕人太多路上麻烦,普通大夫手无缚鸡之力,路上真遇着什么事,反而是个拖后腿的,而且真要按需求把所有人手配备齐,那小厮丫环拉拉杂杂,得变成大车队了。他觉得最重要保证按时到达大理,越早越好,因为他们没把握到了之后会遇到什么情况。所以随行人越少越好。而且如果薛神医无法随行,那其它的普通大夫也没什么用。薛神医都把药、针、剂量全部整理好了,按照嘱咐按时按量就行。若是遇上小病小痛的,基础疗法也就他那几天学的那些,若真有意外,沿途都是城镇,找大夫也不是难事。但他现在真觉得自己学得有点太慢了。
凌越山把水若云玩他眉毛的小手拉下来,亲一下,整个人抱下床,要带她去吃早饭。
楼下梅满还在下面等着,两个小匪却不见了。梅满见水若云走着下来,惊讶道“小师娘,你的腿好了”钟启波一旁听着,嘴里那口面差点喷出来,呛的连连咳嗽,一旁车夫三石头也闷着偷偷笑。
水若云却是羞的脸红了,大庭广众的这般大嗓门调侃她。她窘在那,不知怒好嗔好还是装没听见好。凌越山大大方方揽她的肩让她在座上坐好了,布了粥点小菜,只管让她好好吃,不相干的别理。
梅满这次完全被无视了,心目中的师父连个眼角都没瞥他,孰不知在凌越山心里他又被狠狠记上了一笔。梅满讪讪的围着他们那桌转悠,拖着个残废胳膊主动给跑跑腿,一会给递递醋让小师娘蘸包子,一会给换壶热茶让兄弟几个消消食,又自掏腰包加了点心给师父,不过还是没得个好脸。没关系,俺梅满是越挫越勇的。
就在早饭临近尾声时,他那二个兄弟二呆和狗子回来了,两人气喘吁吁的抬了个大箱子过来,梅满一下子来了精神。他蹭的一下对凌越山跪下了,说“师父,您就收了我们吧。我们是很有诚心的,要是觉得教三个太累,你只管教我一个,我得了空再指点他俩,一点都不会让您累着的。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弟子服其劳。”说着,又一把拖过那箱子来,打开了“您看,这是拜师的礼金,我诚心诚意的。”
凌越山压根没理他,只伸手轻轻把水若云的小脸扳回来“乱瞧什么,与咱们不相干,快把药喝完了,一会该凉了。”
那梅满还在挣扎着想词“师父,您看这眼看也快到年末了,俗话说收个徒弟好过年。我对习武有慧根的,准保一教就会,绝不给您丢人。”
三石头在旁边已经笑到不行“你要用越山兄弟的功夫去打劫,还不丢人啊,哈哈。”大家吃饱,站起,戏看完了,准备走人。
看着凌越山头都没回,上楼去了,梅满傻傻的坐在地上,抚着大箱子,苦恼着,怎么钱都拿来了还不行
在那失落了好半天,突然看凌越山在楼梯口出现了,他站那,冲他说“你叫梅满是吧”
看来有戏,梅满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应到“对,对,对。”
“诚心诚意的,对吧”
“对,对,对。”
凌越山绽开个笑容,俊朗的脸宠显得神采飞扬。他冲着梅满招招手“那好,你过来。”
一起上路
梅满光着上身坐在那,右胳膊有伤,吊着绷子,衣服脱不下来,挂在胳膊上,脸红的发紫,满脸的大胡须子都挡不住那颜色了,单手还试图挡着上身的春光,扭扭捏捏的坐那。钟启波憋着笑“好了,我要出去了,没看你,遮什么遮,大老爷们的。”
“大老爷们也不是随便就脱的呀。”梅满嘀咕着“哎呀”
后背被凌越山拍了一记“乱嘀咕啥,坐好了。”
“那,”他还扭捏着“那师父你可温柔点啊,我还没受过这个呢。”
钟启波扑嗤笑了出来,赶紧往外走,找三石头干活去。凌越山还嘱咐一句“若若在她屋里给她爹她写信呢,一会别忘了去拿,今天让那个递信的给带回去。不然她又该惦记了。”钟启波应着声走了,梅满的大脑袋下意识的跟着他往外转,被凌越山一掌拍回来,“啊”他惨叫一声,被扎了。
“师父,你下手前先打招呼呀。”他委委屈屈的坐那,任凌越山在他身上扎着针。
这几路针法凌越山没扎过,他只练过薛神医给指的那二套专为水若云排的针路,但医书上说的这几路好象也挺能应急的,还是先练练手以备不时之需。从小跟着死老头师父在山上习武,各个穴位都熟得不能再熟了,但针炙之法,却不是认得穴位就行。象他练了二天,以为可以了,可还是把若若扎出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