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只见上上下下的端了好多菜品,小二送菜只得到楼梯口,自有丫环接过,银针试过,然后才端上去,小二连楼梯都上不得。九尾公子在楼上毫不收敛,大声说话,颇有几分嚣张跋扈的气势。也所幸如此,倒让宗潜月等把楼上动静听了几分去。九尾也没说什么正事,只是与那年心芙一通显摆。火凤凰照常是爱搭不理的样,很少搭话。
这一顿饭吃了大半个时辰,这时从后院走进来一个厨子打扮的大汉。他二十六七的模样,高大结实,虎背宽肩,五官端正,但严肃冷峻。他似乎刚从厨房出来,身上还有股子油烟味,他用肩上搭着的毛巾抹了抹脸,径直朝楼梯走过去。楼梯口的丫环见了他,竟不敢拦,恭着身低了头,让他上了去。那汉子看那丫环,皱着眉,一脸不高兴的上去了。宗潜月好奇了,这什么厨子,竟然有这么大脸面。旁边一个探子手下低声道“那天在罗庄,就是这人。”
上楼的厨子姓刀,刀小七。他一上去,看到九尾公子,毫不客气的道“果然是你这家伙,早知道我就把那些菜都倒给狗吃,也比被你浪费了强。”大桌摆满了珍肴,却真是每盘只动了几口。刀小七很不满意,作为厨子,他最痛恨浪费食物的人。
九尾一看他来了,本来高兴的咧了嘴,一听他这话,差点没气的跳起来,一想这年美人还在旁边呢,于是刷的打开红玉骨扇,掩饰着扇了扇,道“刀七,你臭死了,这么久不见了,还是这么没礼貌。”
刀小七一脸的不耐烦“你也还是这么俗气,大老爷们,年数也不小了,还学娘们斗艳呢,也不觉恶心。”
“你说什么”九尾这下憋不住了,蹭的跳起来,莲花指禁不住气又出来了,指着刀小七跳着脚骂“你个浑人,成天装个死人脸,你说你多久没回去了。以为时不时给个信送个话就算尽孝道了”
“所以你成天这狐狸精附身的打扮,和动不动就蚱蜢似的蹦跶,是帮我彩衣娱亲”刀小七显然对九尾公子的暴跳如雷不以为然,他抱着双臂,皱着眉一脸不耐。
年心芙听得他这话,觉得形容九尾公子的真是太准确了,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九尾公子一看这样,失了颜面,更气了,呼哧咯哧喘着气却不知怎样发作好。他忍了又忍,转了二个圈,还没想好该怎么回应一下好。那刀小七又说话了“你有带大夫过来吧,让他来这找我。”九尾一听,来精神了“怎么,你捡的那妞脑子还没有好嘿嘿,我说你怎么特意上来找我呢。不过你这求人的态度我不喜欢。”他脚上打着拍子,头斜着仰,一付等着你来求大爷的架式。
还没等他得意够,一把明晃晃的超大菜刀嗖的一下甩砍出去,正砍在楼下那华丽的马车顶上,只见金光耀眼的华贵马车,顶棚上很显眼的斜插了把土气的大菜刀。九尾往楼下一瞧,气的脸都要歪了。那刀小七冷冷道“你知道我脾气不好,没什么耐心,今天我要见到大夫。不然你会没马车坐,没红布踩,我让你一脚泥回去。”
九尾公子竟似拿他没法,又斗了会嘴,怒气冲冲的回去了,年心芙忍着笑跟在他身后,经过宗潜月这桌时脚下一滑,踉跄了一下,扶着桌子才稳住了。宗潜月伸手扶了她一下,那边丫环赶紧过了来,年心芙点点头道了谢,由丫环扶了走了。那刀小七慢慢的下了楼,还是板着一张脸,他看了一眼大堂上的食客,转身回后院去了。
宗潜月一回到堂口,就把情况跟凌越山说了,那刀小七看来与九尾甚是熟悉,而且关系匪浅。此人可查他一查。年心芙那个时候借着脚底一滑,偷偷塞过来一封信。想来这聪明姑娘知道有外出的机会,就预先备好了,若能碰着就伺机交给他们。
那是水若云给凌越山写的信。信里说除了很挂念他之外,其它一切都很好,九尾公子虽然疯疯颠颠,但待她还算不错,府里人也照顾的很好,也有大夫给好好治伤,她的骨头已经接好了,愈合的很好,让他不要担心。现在已经差不多可以下地走了。她还嘱咐他也要好好养伤,别冲动,回来了她要检查有没有变瘦,瘦了要生气。
信里还提到了年心芙在府里探到的一些消息,那个九尾公子似是在筹备个什么大事,与很多江湖人士私底下有往来,他这么讲排场,行事高调的人,在接触这些江湖人士的时候却都是悄悄的。他没把罗艳门放眼里,起码在她们面前总要吹嘘一下,感觉好象罗艳门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似的。
凌越山拿了信,宝贝似的读了又读,舍不得放。那副傻样让宗潜月也不禁挂念起自家娘子来了。
以拳结交
时间过的很快,越临近六月初八黑刹大会的日子,这丰升城里就越不平静。许多武林人士低调的到了丰升城,但再低调也掩不住各自想在黑刹大会上夺魁的野心,于是这城里时不时发现莫名死了几个江湖人也就不足为奇了。官府似乎也拿了授意,只悄悄把尸体处理了,并不去细究事由。凌越山每天听得这些,只觉得自己从前真是个天真二愣。
这日,宗潜月收到花谷来报,宗主夫人宗寻香被诊出有孕,但因前阵子布置迷花阵,劳累过度,所以现下母体有些不好,正在养胎。宗潜月听到此讯,又喜又忧,当天就要赶回花谷去,说好在黑刹大会之前再赶回来。凌越山真替那宗寻香忿忿不平,被骗婚了还不知道,现在这么快又有孕,肯定又是宗九这个黑心肠使的坏。
宗潜月走后,局势情况便由凌越山自个儿来领头了。说是他领头,其实毕丹扬和钟启波比他更有经验,几个人的商议讨论中,凌越山总能学习到一些本事。要说在宗氏花谷住时,宗潜月教他的是理论,现下这遭,便是实战的锻炼了。
忙碌的日子并没有磨去凌越山对水若云的想念,他还每天给她写写信,交代一下自己每天过的日子,发生了什么事。每封信他都收的好好的,打算把若若接回来后再一起看。他自己的伤也好了大半了,功力身手都恢复的差不多,于是有次真的没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