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云看凌越山回了来,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伸了手臂撒娇要他抱。凌越山把她的胳膊塞回被子里,骂道“病了还这么不安份。”骂归骂,还是连人带被的抱到怀里来,额抵着她的额,感觉又热又烫,心疼的半死“你再忍一会,刚客栈里来了个姑娘说自己是大夫,她一会过来再给你瞧瞧。小二找的那个庸医,根本不行。”
水若云窝在他怀里,脑袋一阵一阵的抽痛,她还没有从那个悲凄的氛围里出来,还撑着要聊天“越山哥哥,我们的孩子以后要好好的保护他们,不能让坏人欺负他们,也不能让他们去做坏事。”
“好。”他抚她头发,亲亲她发顶。他现在不担心他那些没影子的孩子,他担心她。现在这个局势,西牙拓没有西牙朗清的把柄在手上了,他担心会转向若若,毕竟这样的事情是有过先例的。他心里暗想着后面的布局,这一次,他不会再让西牙拓抢了先机。他的宝贝若若,他会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半点伤害。两个人还聊了一会,刚才那个姑娘就来了。
那个仆卫陪着她一起过来,她介绍自己姓韩,自小学医的,是大夫。她没问病症,直接把的脉,然后让那仆卫到门外候着了,问清了凌越山与水若云的关系后,便开始详细问了这一段是不是胃不舒服,吃不多没胃口,然后多梦盗汗寐不能安,甚至连女儿家小日子的状况,日常排泄等微小的情况都能说出来,准确的让凌越山吃惊。二人又聊了聊一些病由药理之道,凌越山对她的医术是彻底放心了。
那韩姑娘看了看刚才那大夫开的药,笑道“公子倒是识得不少医理,这大夫开的方子果然是不对症的。令夫人并非受寒所致。却是体内虚热太甚,加上近期焦虑惶恐,又正好碰上今日情绪太过激烈,而内热阻滞引发。”
她甚至问起了近一二年是否有中过毒,受过重伤等,凌越山一一详细解答了。原来是凌越山心疼媳妇儿,从中毒那时起就时不时的想着给若若补身养气,加上那阵手和腿受伤后,接回来更是捧着供着,他照着医书药谱所载,照本宣科,造成调而不理,反而慢慢积下了病根,这段事情太多,水若云情绪不佳,大悲大忧,相当于点着了火引子,一下就把身子烧病了。
那韩姑娘开了药方子,交给外头候着的仆卫,让小二去抓药。又另外细细写了许多调养的食谱药膳,平时里调养的法子等,凌越山心里是感激不尽,暗想着这真是天上掉下个好大夫,比掉金子还可贵啊。
韩姑娘又嘱了房事不可过密,然后又道现在这身体状况,一年内不要有孕的好,最好能按她的方子好好养一养,其实就是饮食上注意,多走动少忧虑就好。凌越山连连道谢,又把花谷拿的避孕花药丸子和方子给她确认了,那韩姑娘眼睛一亮,习医之人最喜奇方秘药的,这花药之术,她习得一二,却不得精,也没处学去,见了凌越山那方子,如获至宝。许多花种花类她倒是没有见过的,凌越山对她心存感激,想到宗寻香送给若若的那一大箱子,便承诺回到家中后,定送些给她。韩姑娘心中高兴,但对送到哪去却犹豫了,她想了想,最后说是送到山西百桥城里,任何一家医馆都可以,只要说是给韩姑娘的便可。
凌越山心中倒是暗暗称奇,这女子好大的口气,敢情那城中任一医馆,都会卖她韩姑娘面子。两人又聊了一会,凌越山又问了许多疗养进补的问题,这时那个仆卫又过了来,说屋里主子发了脾气,若是姑娘再不回去,主子要亲自过来抓人了。那韩姑娘笑笑,倒也听话的起身告辞了。
凌越山也赶忙去看了小二抓药的情况,嘱咐了煎药和膳食安排,回来看了看水若云,她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凌越山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心里叹气,他的若若平日时爱娇爱闹又开朗,却原来心里头最是玲珑柔软的,怎么就堵了愁绪了。
梅满跟了西牙朗清他们忙了一夜,官府方面来了人盘查,有些江湖人也跑来欲打探,这一夜之间,夜香大盗毙命的消息就已传了开去。
西牙朗清夫妇俩泪已流尽,他们决定将阿清火化了,火速先将儿子带回花谷安葬,达成他临终前的心愿,把他带回家去。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后,他们要再离宗氏,找那西牙拓为儿子报仇。
他们一大早便来找凌越山告辞,想拜托凌越山给刀小七捎个信,将事情与他说一下。阿朗那边他们夫妇俩就不过去了,阿朗目前的平静何其宝贵,他们想让阿朗跟着刀七过他的日子,不要再牵扯到这恩怨情仇中来,过去的一切,希望对阿朗来说都烟消云散,无踪无迹才好。而西牙拓,他们是一定要找他报仇的,不然留着这个隐患,真不知何时又害到了他们身边的亲人朋友。
这点倒是与凌越山的想法不谋而合,他答应会布局安排盯紧西牙拓,若可能的话,将这个报仇的机会留待西牙朗清出来。但凌越山丑话说在前面,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他也不会等,会直接向西牙拓下手,免得再生变故。大家就此说定,西牙朗清夫妇于是就告辞上路了。而这时大家都还没有发现,水仲楚一夜未归。
水仲楚借酒消愁,没想到消出来个大麻烦。
他头痛欲裂的慢慢醒转,一时闹不清身在何处,只隐隐记得在酒楼里喝了好多酒,雨下得很大。至于怎么回到房里的,他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他头疼的难受,叹口气,翻了个身。不料手边却碰到一个软绵绵的触感,他一睁眼,看到一个年轻女子睡在他的身旁。
水仲楚吓得跳了起来,一看自己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里衣,中衣外衣裤子和几件女子的衣裳夹杂着丢在床尾。那年轻女子似是被他的动作惊醒了,她睁了眼,看到水仲楚惊叫一声,坐了起来,迅速用被子把自己裹紧了。
两个人,一男一女,在床上你瞪着我我瞪着你。
仲楚艳遇
水仲楚看了看那女子惊慌的脸,又四下一打量,发现这里并不是他下榻的客栈,他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对自己如何来到这屋的,发生过什么事,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那女子戒备的盯着他,水仲楚想了想,揭了被子偷偷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吐了口气,还好,裤子还穿着,稍稍动了动胳膊腿的,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那女子瞧着他的举动,便哇哇的嚷起来,把被子裹得更紧,大叫着不要脸,登徒子。水仲楚看了看她,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下了床,站起身来,把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正眼也不瞧那女子一眼了。那女子盯着他看,对他的态度转变有些疑惑,突然急了“你是不是想不负责”
水仲楚也不看她,冷冷道“负什么责”
“你,你”她期期艾艾的“我你都把我那样了,你当然要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