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还是参加了爹死后的第一个秋闱,一场考试考下来,他都十分认真,不曾有半分懈怠,答题从心,但最后他却落榜了。
寒窗苦读十多年,他未曾辜负一寸光yīn,虽然不喜仕途,但他却依旧参加了秋闱, 给自己这些年的苦读和爹娘一个交代。
落榜的他虽然被亲戚朋友笑话,但是他自己却并没有多难过,也不打算再考。
得知他不再科考,笑话他的人就更多了,但他也半点儿都不难过,反而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劝他继续科考的除了裴督学,还有一个人,就是裴督学的女儿,以前裴督学做他们先生的时候,她就住在府学后面,经常出入府学,所以他们也有几分熟悉。
她八年前就嫁了人,但嫁人没多年,夫君就病死了。在夫家为夫君守满了孝期,因为无子女便返回了娘家。
最近才回到江州,说是很喜欢悠然居的茶点,经常到悠然居喝茶,偶尔也会找他闲聊两句叙旧。
也曾劝过他继续科考,说以他的才华,不应该被困在一个小小的茶室,和这些黄白之物打交道,但他也向她表达了自己不再继续科考的想法。
惠儿今日会这么说,显然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
惠儿犹豫了一下,如实回道:“就是哪位裴小姐。”
她心里有些别扭,感觉自己这样像是在背后告状一样。
“也是她跟你说,你配不上我的?”尤鹤又问。
惠儿点了点头。
尤鹤面上闪过一抹不悦之sè,没想到她会对惠儿说这些话。
她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对惠儿说这些。
“你别听她的,我早就决定不参加科举考试了,而且,我也不喜欢做官。”
“真的吗?”惠儿眨着眼问。
尤鹤点了点头。
惠儿:“还有人会不喜欢做官?”
尤鹤笑道:“县主的夫君不也不喜欢做官吗?为了能配得上县主,考上举人就不在继续参加科考了,不然以他的才学,考个状元郎都不在话下。”
做官是很好,但也不是人人都想做的。
“那是不一样的。”惠儿挑了挑眉在心里道。
见她不说话了,尤鹤伸出手道:“在下心悦惠儿姑娘,想要娶惠儿姑娘为妻,余生与惠儿姑娘携手白头,不知惠儿姑娘愿不愿意给在下一个机会。”
惠儿没想到他还会如此正式的告白,刚褪下去没一会儿的脸,又红得可以滴血了。
她头一扭躲开尤鹤的视线,害羞地道:“你都没提亲呢。”
他都没提亲,就说要娶她,让她嫁给他,这怎么能成。
“若是我提亲,惠儿姑娘会答应吗?”尤鹤问。
惠儿瞥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你提了就知道了。”
她自然是会答应的。
“好。”尤鹤笑着点头,“我这就回去准备。”
尤鹤离开了,惠儿坐在椅子上捧着脸过了良久,这脸上的热度都没有消下去。
“嘿嘿……”脑子里回想起尤鹤方才说的那些话,惠儿不由地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