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春园,张梦娇拿着金世扬的资料轻叹了口气,“这位新上任的江苏布政使,又是一个为政廉明,不畏权势的主儿,张伯行得此强助,这江南新的一轮督抚之争怕是又要拉开序幕了。 看小说就到~”
胤桢却皱着眉头道:“这陈鹏年不是挺好的嘛,皇阿玛为何又调来一个金世扬?”
“圣上应该是担心陈鹏年受到宜思恭、于准贪腐一案的牵连,这才调来一个底子清白的金世扬做张伯行的搭档。”张梦娇轻笑道,“圣上对两江可是着紧的很。”
“让他们去争,只要不妨碍我们就行。”胤桢神情轻松的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现在已经进入六月,各地的木料已开始源源不断的抵达上海,我的船厂最早也要到年底才能开工,你带信给你父亲,所有的木料都先紧他用,我这边的船匠也可以先调拨给他,造船的进度一定要抓紧。”
“爷放心,我爹爹年初就从苏州、江宁和泉州请了一大批的船匠,现在已经有四条千五料的大船在铺设龙骨,爷这边的船匠再调拨过去,这进度自然会更快,误不了爷的事。”
胤桢满意的点了下头,“恩,你张家的造船厂也该扩建了,告诉你爹爹,大胆扩建,以后有的是订单,朝廷对民间的造船限制有可能放宽,不过这风声不要泄露出去。【叶*子】【悠*悠】”
“谢爷提点。”张梦娇兴奋的说道,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现在能够造千五料大船的工匠可不多,基本上都被挖到上海来了,一旦放开限制,那订单还不雪花一般飘来?
张元隆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大为震奋,立即就着手准备船厂的扩建,不过,他的好心情很快就被手下传来的消息给败坏殆尽,他的一支船队在东海大黄洋一带被海贼洗劫一空,损失巨大。
听到这一消息,张元隆简直是不敢置信,他张家世代在海上讨生活,这东海的海贼他大多都有交情,去年还贩卖了大量的稻米给他们,怎么转眼就抢到了自己的头上?他立刻就派出手下去海上查探,看究竟是谁这么不讲规矩。
然而派去的人还没有回音,东海海面上又连续有船队被抢,前后不过一旬,就有六支船队被抢,张元隆损失最大,接连被抢两支船队。
原本张元隆是不准备报官的,想查清楚是谁的手笔之后,再凭着自己的私人交情找人从中斡旋,把损失降到最低。但是被抢的船队太多,已经有人到上海县衙报了案,得知这一消息后,他无奈之下也不得不到县衙备案。
徐世桢一接到报案,就吓了一大跳,这可是泼天大案,转而他就松了口气,还好,这类海事案子不归自己管辖,否则这头上的顶戴定然不保,他一面命人将案子转交松江海防同知衙门,一面层层上报。身为松江知府的朱延志可就没那么轻松了,一面派人快马上报,一面赶往留春园,这事须赶紧的知会胤桢,这么一起泼天大案,不知道要牵连到多少官员,也不知道有多少官员会被革职?
张元隆到衙门备案之后,才想起,他张家船队在名义上已经是十四皇子胤桢名下的大清远洋贸易船队了,因此,他又一路急赶到留春园,与朱延志几乎是同时进入留春园的大门,胤桢一听到这消息也是惊的半晌没有做声,这股海贼还真是狂的没边了,竟然敢连续在同一个地方多次作案。
胤桢马上就断定这是一股势力很大的流窜海贼,据岛而居的海贼一般都讲究个兔子不吃窝边草,更不敢如此疯狂作案,那无异于自找死路,这么大的案子肯定会引来朝廷水师的征剿。
稍做沉吟,他便提笔给江南提督师懿德写了封信,命亲卫飞马送至镇江,待胤桢忙完,张元隆才小心的说道:“十四爷,张家世代在海上行走,这东海一带的海盗,我也识的几个,您看,要不要私下派人去接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