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不到,堂堂的嗜血之王冕下,却被封印在这样的地方。作为一位真神的安眠之所可真是太寒酸了,这简直就是在渎神啊!”说话的人貌似语气非常的痛心,但其实细细听来,却能够从中品到一丝若隐若现的幸灾乐祸。
这是一个看上去大约三十五岁上下的男人,穿着一身很考究的猎装,身段挺拔五官俊逸,一圈胡茬显得很是硬朗,宛若火堆一般的灰红色眼眸中蕴含着不表自言的吸引力。总而言之,这应该是属于那种即便站着不说话也能够骚气外露,下到叔控的乙女上到中老年妇女都恨不得将其一口吞下的杀手级帅大叔。嗯,对于*丝来说,对这种生物的仇恨度和警惕感甚至远远超过富二代和小白脸,盖因前者不但有钱有样貌,而且有知识有内涵有气质云云……
“广袤的原始森林和密集的黑血榕,远古精灵王朝的遗迹,存在了上万年还依然在运作的古精灵陷阱机关以及自律守卫,强悍的兽群,甚至其中还存在让您也感到棘手的强者。如果把这些都考虑进去,嗜血之王的陪葬品也还是很豪华的。夏多尔丹兄,何谈寒酸呢?”
回话的是一个穿着非常普通衣服的大众脸大叔,属于丢到人堆里就绝对找不到的那种类型。不过,当他露出微笑说话的时候,简单的言辞偏偏就能让人感觉到一股极为邪异的蛊惑力,让听的人忍不住便会赞同他的观点。
“注意您的言辞。阿斯莫德斯!吾主只不过是在长眠而已。”发表反对意见的,是一个身体健壮高大,皮肤呈现为浅绿色的兽人。他拥有一双极具压迫感的黄褐色瞳孔,狰狞着鼻头上带着一个银色的鼻环。几乎*着上身,露出了爆炸力十足的厚实肌肉以及上面密布的疤痕。他在脖颈上挂了一大圈用兽牙穿成的项链,背后背着一柄斩马刀,左手却杵着一根有一个人高的手杖,杖顶安着一个足球般大小的黑檀石锤头。如果不是那锤头上用宝石和精细的雕工勾画出了符文,以及在这些回路中缓慢流淌着的魔力,别人很容易将这跟法杖当成是杀伤力恐怖的双手战锤。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兽人萨满。他挂在胸前的项链是用十二枚巨兽的牙齿组成的,更表明了他在兽人部落联盟中崇高的地位。即便是有资格在金帐中角逐可汗之位的大部落酋长,也只有资格佩戴十牙项链。
作为一个兽人。这位地位崇高的兽人大萨满自然算是嗜血之王肯帕斯的铁杆死忠nc粉。所以。别人出言侮辱到“战神冕下”的时候发言反对也是理所当然的。当然,也就仅此而已了。本来按照兽人的脾气,那种程度的出言不逊已经可以引发流血事件了。看样子,这位兽人大萨满虽然虔诚,但也虔诚不到哪里去。
“嗯,是在下失言了,索扎尔阁下。”贝尔基尔微笑着鞠了一个躬,用看上去很诚恳的语气道了歉,随即又道:“另外,我不怎么喜欢那个外号呢,您还是直呼其名为好。”
“总而言之,能够平安抵达吾主的长眠之所。还真要感谢贝尔基尔阁下带路呢。”一个提着长矛披着铠甲的男子陪着笑脸道。他大约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留着青黑色胡渣和短发,虽然个子不高但体态匀称强壮,其实也算是一个非常有型的硬汉型男,丢到外面也能引发一大群小女生的尖叫,但在这里却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倒不是因为他的气场太小,而是其他人的气场太强了。
男子穿着一身看上去很是考究的银色铠甲,但背甲上却开着两个明显的口子,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必感谢我。”贝尔基尔微笑地道:“十二英雄在黑森林中精心布下的迷宫,即便是真神的智慧也很难破解,能够平安抵达这里,更应该去感谢那位伟大的女士呢。”
“我无法信任那位女士,因为我们曾经是敌人,更无法信任一位深渊炼魔的巧舌如簧。”兽人萨满索扎尔用冷淡的语气道:“但我们现在的确身处吾主安息之所。看来,我需要向你道歉了。”
“只要您对我们的误解能在此事之后转变少许,我便已经感动万分了。”贝尔基尔笑着道:“除此之外,您更应该感谢安格玛阁下和亚雯殿下。没有他们部下无私地牺牲,我们也到不了这里。”
“这也是吾主的意志。”披着灰黑色法袍的高大身体默默地站在一旁,乌金的面具甚至无法反射一点点月光,宛若黑洞一般,低沉而毫无生命质感的声音就从后面传出:“况且,如果有这样的机会实验一下新武器,我又何乐不为?可惜联邦的jūn_duì 还是来得快了一些,否则也不会有死灵骑士……以及亚雯殿下的族人战死了。”
黑公爵安格玛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瞥了一眼离自己不远的身影。那是一个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的身影,一个看上去最多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女,血红色的瞳孔宛若红宝石般耀眼,脸上的肌肤百得仿佛雪一般,滑若凝脂,秀美琼鼻下的樱唇微微地翘着,浮起了一丝魅惑感十足的讽刺笑容,紫色的长发披在脑后,几乎垂到了腰间。她穿着一身以紫色和黑色为主基调设计的华丽洋装,仿佛是准备去参加舞会的千金大小姐。
“死掉的家伙是哈奥孔家族的蠢货,与莫德莱亚家族无关。只不过是卡赞老板发话了,我只好来打凑个热闹而已。”千金大小姐用鄙夷的目光瞟了一眼黑公爵安格玛,这位死灵骑士的最高长官,然后伸了一个慵懒的懒腰:“话说,贝尔基尔。我们今天是来开表彰大会的吗?那我可就要走了。”
“好吧,尊敬的殿下,这就进入正题。”贝尔基尔无辜地洒然一笑,很是潇洒地耸了耸肩。然后指了指面前的遗迹。
这真的只是一座小小的遗迹。
周围都是厚实茂密让人望之而生畏的血榕森林,围绕着一个不大的石台。这石台呈正方形,大概只有一层楼那么高,长宽都没有超过十米。石台的墙边倒是绘满了各种各样的浮雕和图绘,但在时间洪流的可怕侵蚀之下,很多地方已经模糊不清,甚至出现了不少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