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应该不在船上,这背后必有蹊跷……”他的幕僚道。
废话,还用你说。勒森心想,那个人就算再强大,再高傲,难不成会乘着一艘比护卫舰还小的改装游轮,硬怼己方的大舰队不成?他又不是傻子。我同你们讲啊,那个人如果在船上,我就立马从船上跳……
“叛匪军的小崽子们,我是陆希·林歌·贝伦卡斯特,你们的天敌,你们的噩梦,你们的终结者!现在就在你们面前!”陆希的声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滚滚而来宛若晴空雷霆,震彻在贵族联合军舰队每个人的耳畔间。
特么的还好没有说出口呢。勒森很庆幸自己不是个嘴快的人,随即忽然意识到,话说,那个人刚才管自己叫什么来着?
“叛匪?!”
我们明明是高贵的奥法贵族,代表着这个国家真正的光荣传统和礼法秩序,是这个蔚蓝天空的守护者和引导者,当然,也理所当然应该是支配者了嘛。怎么就特么成了叛匪了呢?
勒森少将很愤怒。他不是陆希的旧部,也没有和他接触过,尊敬和畏惧都有限,甚至有些不以为然。现在,仅存的一点点友好度自然也就荡然无存了。
“我现在就在这里,等着你们一个个过来领死!若是心中但凡还有一点点良知,不想要被处决后遗臭万年,就立刻停船,降下船帆,封存武器,等候我的裁决。我将代表联邦法度,给予你们公正的审判!”
这一下,就算是陆希的脑残粉们也觉得有点刺耳了。再怎么说,你带着一艘船上来堵我们一百多艘战舰六七万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我方虽然占尽优势但很仁慈给你们投降的机会”的模样,有点血性的人都不能忍吧?就算是没卵子的怂蛋发现身边有好几万同伙,也一定是不能忍的吧?
“孙子们,我再叫你们一声孙子,你们敢答应吗?”
由红色的导力战舰统帅着的前卫舰队,当然不会答应,但也没有再去理会那些在岛上拿着简陋的武器瑟瑟发抖的牧民们,嗷嗷叫着扑向了天空远处的那艘小船。
当然了,勒森少将和他的部下们虽然很愤怒,却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早已经把发现“青鸟”和陆希的消息通报给了身后的舰队主力。
我们都知道,贵族联合军舰队统帅奥斯特上将是一个谨慎老成,做事有板有眼的人。为了防备可能存在的敌人舰队可能的偷袭,他还把舰队分为了三个集团。
前卫舰队,以三艘导力船中装甲最厚的红船,也即是巴巴罗萨号为先导,统率十二艘高速战舰。若是前方遇袭,一方面可以提前预警,一方面也能迅速展开战列线就地防御,为后续增援争取时间。另一方面,由于都是皮粗肉厚的战舰,而且又是新的高速型号,就算是后方舰队出了什么状况,也能返回救援甚至直接脱离。
中央的舰队主力,则是由庞大的巡洋舰队构成。负责统帅的则是蓝船奥克塔维利号,乃是用紫罗兰家历史上最具盛名的军事家兼大魔导师的名字命名的,上将自己也在这艘船上坐镇。据说船体原本是想要涂成紫色的,但由于涂料不过关才几天就褪色了,便成了现在的天蓝色……恩,以上的说法当然是谣言了。至少,作为全军总旗舰的它,不管是装甲、火力、航速,以及魔道通讯装置,都没有任何问题。在奥斯特上将看来,这就是他所见过的,最完美的战舰了。
果然,所谓的导力便是未来方向啊!奥鲁赛罗大师是真正引领世界的伟人啊!上将想到。
和其他贵族将领的又恨又怕不一样的是,务实的奥斯特上将对奥鲁赛罗更多的是敬佩乃至于敬仰。考虑到自己马上就要和他的传人刀兵相向,心绪多少还是有些复杂的。
“最后一次和达罗舒尔要塞的通讯,是在一天以前了,要塞已经完全落入我方的控制之中。至于阿斯特雷少将和他的部队,尚没有消息,应该被完全拖在山里了。我们完全可以钢铁蔷薇堡那边的消息传来之前,稳住东方边境。”
“更有可能是他们遇到了麻烦,否则,半小时前的那次定时通讯为什么没有回答呢?”奥斯特对手下过度乐观的态度极为不满。不过,考虑到这群自视甚高的纨绔子弟平生的时候骄横得像孔雀,真遇到了事了却比鹌鹑都窝囊,自己还是有必要给他们泼点冷水的。
“就算一切顺利,还有极大的可能性面对那个人所统率的,征服了奥格瑞玛的那支铁军。你们可以天马行空地憧憬建功立业的光辉前景,你们可以随意地臆想战场上血与火的浪漫,可若真遇到需要动真格的情况,也大可以瑟瑟发抖遍体生寒。我的要求只要一个!服从我的指挥号令!若如此简单你们都无法做到,就别怪我不顾家族情面,借你们的首级一用了!”
毕竟是贵族派成名已久的老将,还是有几分威信的,一众纨绔子弟只能有气无力地点头应诺。看着这帮子口服心不服的样子,老将也有些悲哀,“服从命令”这种军中常识,自己居然要像教小学生一样说上无数遍,有的时候莫名都觉得自己有点贫了。想到自己必须要带着这群货色面对所向披靡的天空蔷薇军团,更觉头疼甚至绝望。
奥斯特上将这段时间几乎是彻夜难眠,考虑了无数种应敌的设想和方略。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大敌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在自己面前。没有庞大的舰队,没有如狼似虎的平叛大军,却不过只有一船一旗而已。
“真的只有一艘船?”他不放心,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是的,确定是七曜极光号!”传令官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阁下!”舰队参谋长,希纳多妮·伊尔斯少将眼睛一亮,容光焕发,大声地对司令官道。
这个出生伊尔斯家的大小姐咋咋呼呼地有点神经质,气质和长相都很阴桀,时不时阴嗖嗖地冷笑几声,倒是蛮符合童话故事中女巫的形象,可偏偏却又有一副尖利而刺耳大嗓门。她明明长得又几分姿色,却偏偏到了四十岁还没嫁出去,大约是心理变态的因素吧,时常要求精壮帅气的小兵进屋侍寝,稍微有点不顺心便随意虐杀,手段残忍得让人发指。
要不是考虑到这位残忍冷血的大小姐头脑还算灵活,手头的硬实力也没有水分,估计早就被套在麻袋里扔云海里了。
“机会?”老将虽然也不待见自己的蛇精病抖s大小姐参谋长,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是的,陆希·贝伦卡斯特竟然单枪匹马出现在我们大军之前啊!虽然不知道他是太过傲慢还是忽然犯傻了,但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只要做掉了他,我们不就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