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陵城就是后世的扎博勒,而大食的东面军团又称远东军团驻扎于扎黑丹,两军相距不过数百里。
西北行营重点屯驻木鹿(马雷),而大食的北方军团又叫呼罗珊军团驻扎于图斯城(马什哈德)。
若不是大食内讧,如今分裂为东西两部份,还互相讨伐,其实当初大食攻灭波斯东进后,便定下了未来战略目标。远东军团先征服吐火罗,然后越过开伯尔山口进入印度河流域,就跟历史上无数外族一次次入侵印度的路线一样,进入肥沃的印度河平原,甚至是更加富饶的北方恒河平原。
而其呼罗珊军团则向北越过乌浒河,进入河中地区,攻夺昭武诸国,以夺取这里富庶的城邦,并控制丝路的重要节点。
只可惜他们遇到了强势西进的大唐,自己又内讧。
历史上,大唐进入西域后,并不强势,控制力不足,尤其是当吐蕃崛起后,更是让大唐对西域几度失手,不过历史上突骑施人担当起了保卫西域,抵抗大食西进的重任。
直到后来大唐重返西域,但是重返西域的大唐让突骑施警惕和不满,于是后来大唐和大食的怛罗斯之战,身为唐协军的葛逻禄人却临阵倒戈背后一击,使唐兵败。
而这战之后不久,中原爆发安史之乱,安西军团主力调回中原勤王,使的大唐此后几乎彻底失去西域的控制。
而在这个时空,大唐更强势,吐蕃刚冒头时就被秦琅打的灰飞烟灭,之后被彻底肢解,再也起不来,松赞干布虽忍辱负重,曾想伸手向泥婆罗,结果被王玄策又痛揍一顿。
之后郁郁之中病死,他死后,小小的吐蕃又陷入继承人之争,最后噶尔东赞扶持了他的孙子继位,但吐蕃却是一日不如一日,困死在逻些山南那小块地方。
西突厥也被李世民和李胤父子玩死玩残,一代不如一代,至于说西域高昌龟兹、昭武粟特诸城邦国,更是早就被洗了一遍又一遍。
在这种局势下,本就好大喜功的皇帝李胤,又怎么可能把目光再局限于天山呢,他的目光早就望向地中海,望向波斯湾了。
本质上,这其实也是大唐贞观新政以来,不断爆发的生产力提升带来的溢出效果。
大唐国力蒸蒸日上,生产力解放,府库中有了充足的储备,能够支撑的起唐军一次次远征大战,可以支撑他们不断对外扩张,能够让他们走的更远。
而历史上,日耳曼蛮子们灭了西罗马,建立起以法兰克为代表的封建国家后,玩分封骑士那一套,一群野蛮的大老粗们,硬是用了好几百年的时间,才恢复了足够的生产力,储备了足够的实力,然后才有了十字军东征。
本质上实质军东征虽是打着圣战旗号,可实质上也是那些蛮族封建贵族们终于有了生产力溢出,这才能够东征,跑到地中海东岸去跟异族抢地盘,建十字国家。
如果中原还处于南北朝时代,大家还整天忙着内卷,百姓们连温饱都解决不了,君王们整天得提防着自己老巢,又哪还能有什么远大格局,哪可能还能远征西域,剑指两河。
数千年历史,也不过秦汉时有过强势而持续并成功的远征而已。
隋文帝一统天下,三十年积攒的开皇盛世,却也支撑不起杨广的挥霍,其三征高句丽也是把整个大隋家业都败光了。
说到底,还是隋朝的积蓄不够,是其制度还不能完全解放生产力,没办法为杨广的三征提供更充足的支持而已。
这些问题,在李胤这里不存在。
贞观盛世积攒的财富和实力,比汉文景之治和隋开皇之治更强,更别说汉和隋说到底仍然是传统的农耕文明,但贞观改革之后,大唐已经是一个工商发达、农耕先进的社会了。
“郭孝恪久镇西域,既然他提议暂时放弃呼罗珊部份失地,以守代攻,转而往东面印度河方向经略征讨,朕觉得可以一试。”
“当年白匈奴厌达人和西突厥人既然都成功的沿着这路线攻入过印度河流域,征服了许多天竺城邦,那么我大唐西征军自然也可以。”
皇帝手指敲打在椅背上,力度增加了几分。
“命郭孝恪坐镇大宛军镇,负责木鹿城、疾陵城、火寻城等边境防务,以程名振为印度道行营总管,越过大雪山征讨健驮罗等诸国!”